這麼一想,姚翠蘭的腰杆子瞬間就硬了起來。
她梗着脖子,一把拉住柳明珠的手,臉上又恢複了那副刻薄相。
“親家母,你這話可就沒道理了!”
她拔高了嗓門,像是要讓全巷子的人都聽見。
“自古以來,女子出嫁,那都是嫁雞随雞,嫁狗随狗!裴蓮現在是我張家的人,就該守着我們張家的規矩!我教訓自己的兒媳婦,天經地義,你一個當娘的,跑來插什麼手?”
這話一出,柳明珠氣得都快笑出聲了。
她緩緩收回手,當着姚翠蘭的面,慢條斯理地握成了拳頭。
骨節分明的拳頭,在她眼前晃了晃,帶起一陣細微的風。
“那你們一家子寄生蟲一樣,住在我們裴家的時候,我有給你立過什麼規矩嗎?”
柳明珠的聲音冷了下來,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是我讓你寅時起來給我請安了,還是讓你卯時跪下給我捶腿了?姚翠蘭,你摸着你那顆黑了心的肝問問自己,在裴家,你過的是不是比當祖宗還舒坦?!”
那隻白生生的拳頭,離自己的眼珠子不過三寸遠。
姚翠蘭甚至能看清上面細細的紋路。
她毫不懷疑,下一秒,這隻拳頭就會結結實實地砸在她的臉上,把她的鼻梁骨都給砸斷!
這個瘋子,她真的敢!
姚翠蘭腿肚子一軟,剛剛才鼓起來的勇氣,瞬間就洩了個一幹二淨。
她臉上的橫肉抖了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你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這不是教訓,就是就是說她兩句”
她的眼神飄向那一大盆還沒洗完的衣服,急中生智地找起了借口。
“我平時可不是這麼對她的!就是今天,這盆衣裳,她從早上磨蹭到現在還沒洗完,我這不是心裡着急,才催促了她幾句嘛!不信,不信你問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