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裴蓮那張瞬間失去所有血色的臉,心裡那股快意越發膨脹。
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最在乎什麼,也知道哪把刀子捅進去最疼。
為了繼續言語打壓她,張志成松開了環着牡丹的胳膊。
那隻手轉而擡起,食指戳到裴蓮的額頭上。
“你可别把你娘的話,都聽進心裡去!”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鄙夷和告誡。
“她懂什麼?一個寡婦!你瞧瞧,走到哪兒人家不都在背後戳她脊梁骨,說她太過強勢,才克死了你爹!”
寡婦克夫
這兩個詞,狠狠地燙在裴蓮的心上。
她娘這些年受了多少白眼和閑話,她比誰都清楚。
可這話從自己丈夫嘴裡說出來,那種羞辱和刺痛,卻被放大了千百倍。
張志成見她臉色煞白,知道這話起了作用,嘴角的嘲諷更深了。
“你别覺得我說話難聽。不信你去打聽打聽,這十裡八鄉的,有幾個和離的女人?”
“那些真正和離過的,過的又是什麼日子?豬狗不如!”
他咄咄逼人,說的越來越快。
“還有,你不為你自己想想,總要為芸芸和玥玥想想吧?她們根本不想離開的,這裡是她們的家,難道你要她們在這麼小的年紀連個家都沒有嗎?!”
這一番話,字字誅心。
裴蓮瞬間啞口無言。
她好像真的被說服了,好像除了忍耐,她再也沒有别的出路。
可真的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