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是她搬過去受了這麼多委屈,氣的是她都到這個份上了,還這般瞻前顧後,軟弱得讓人心焦!
這哪裡還是當初那個,在家裡會跟自己搶點心吃的嬌縱妹妹?
分明就是被張家那群豺狼磋磨得沒了半點棱角!
“這些錢你給我收好!”
裴遠安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得沉重。
“這是你的私房錢,聽見沒有?别傻乎乎地一下子全給了張家那群喂不熟的白眼狼!給自己留條後路!”
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些許,但眼裡的堅持卻絲毫未減。
“娘那邊,我不會說。但是阿蓮,娘跟你說的那些話,你不能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啊!”
裴遠安對這個妹妹,真是又愛又恨,典型的恨鐵不成鋼。
可他的法子,到底比不上柳明珠那般雷厲風行,隻能苦口婆心地勸。
“你好好想想,娘和我,我們誰會害你?你真要是和離回來了,誰敢看不起你?誰要是敢在背後嚼舌根,你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再說了,咱們家是有生意的,你回來跟着我學着打理鋪子,自己手中有錢,腰杆子才能挺得直,不比什麼都強?”
也是這幾日被柳明珠念叨得多了,加上與王扶盈那邊生意上的接觸。
裴遠安親眼見到那些女子是如何抛頭露面,獨當一面的。
心裡那點女子當以夫為天的舊思想,早就被沖刷得七七八八。
他現在覺得,女人靠也要自己,才是真本事。
裴蓮攥着那沉甸甸的荷包,指節都發了白,卻隻是咬着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哥說的這些,她何嘗不懂?
可一想到芸芸和玥玥那兩張稚嫩的小臉,一想到她們将來可能會被人指着脊梁骨罵沒爹的孩子,她的心就疼得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