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你拿着,或是做些營生,或是找些事情做,若是遇到什麼困難,你還可以再回來找我。”
多餘的話,裴遠安沒有再說。
林安然狠狠地瞪了柳明珠一眼,滿臉都是不情願,但還是将手中的銀子攥緊了收下。
畢竟,沒有人願意和錢過不去。
她收了錢,卻沒立刻就走,而是擡起那張淚痕未幹的臉,委屈巴巴地望着裴遠安。
“遠安哥哥,為了你,我願意走,隻是夫人真的不是我推的。”
柳明珠是看着林安然走出了一盞逢春,才松了一口氣。
正是當這股勁兒瀉下來的時候,隻感覺剛剛從樓梯摔下來時撞到的地方,渾身都開始疼了起來。
那股子鈍痛從後背蔓延到四肢百骸,鑽心似的。
柳明珠忍不住哎喲了兩聲,身子一軟,緩緩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遠安,你過來,娘有些話要跟你說。”
裴遠安不明所以地走過去,但看着柳明珠滿臉愁容,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
“娘你身上有傷,不如先回去休息着吧,這邊有我看着,不會出錯的。而且你身上的傷,也要拿藥的。”
柳明珠輕輕地揉了揉胳膊肘,那裡已經青了一大塊。
她語氣輕柔,但仍舊堅定地回答着他的話。
“你娘自己就是大夫,這點小傷不用吃藥,硬扛也能扛過去。”
“重整鋪子是大事兒,若是留你自己在這兒,萬一那個女人回來了,你肯定還會心軟的。”
裴遠安被她這幾句話嗆得不敢說話,直接低下了頭。
他知道母親說的是事實。
若是林安然再哭着回來,他恐怕真的會不忍心。
他這副樣子,就是無聲的反抗。
柳明珠知道,對于溫潤如玉的裴遠安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叛逆了。
她歎了口氣,決定循循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