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要同他們商議，你先進屋裡面歇着。”
牡丹隻是對着張志成輕輕點了一下頭，便低着頭，繞過院中的一地狼藉，快步進了西廂房。
柳明珠看着這一幕，并沒有開口阻攔。
這個新來的女人不是關鍵，真正的根源，是眼前這個自诩清高的讀書人。
裴蓮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他進門到現在，沒有看過自己一眼，沒有看過跪在地上哭喊的母親一眼，全部的心神都在那個叫牡丹的女人身上。
她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涼透了。
柳明珠等那女人進了屋，立刻向前兩步，沖到張志成的面前，直接撂下一句話。
“今日來，我是将我女兒接走的，還有我的兩個外孫女。”
“你現在就準備好紙和筆，把和離書寫好，我帶走。”
張志成慢條斯理地摟了摟自己的袖子，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你整日這樣大喊大叫，簡直是有辱斯文。”
他上下打量了柳明珠一番，嫌惡之情溢于言表。
“況且，這是我們夫妻二人的事情，你一個做長輩的，總在這裡破壞小輩兒的幸福，更是有辱斯文。”
柳明珠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她這一舉動，讓自诩風雅的張志成瞬間變了臉色。
“你這潑婦！”
“有辱斯文？”
柳明珠重複着他的話，往前逼近一步。
“你整日逛煙花柳巷，那叫斯文嗎？”
“你将青樓裡的女子領進門，把我女兒當奴婢使喚，那叫斯文嗎？”
“你做的事情，哪一件能跟斯文兩個字沾上邊？”
她每說一句，張志成的面色就更難看一分。
尤其是這麼一個隻會大喊大叫的女人對着他罵，他感覺自己的臉面，都被這個粗鄙的女人扔在地上踩。
張志成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他必須要把場面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