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蓮的眼中，漸漸蓄滿了淚水，但這一次，她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将那股酸澀咽了回去。
她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袋子，又擡頭看了看茶鋪外人來人往的街道。
陽光刺眼，街上的喧嚣聲讓她感到一陣眩暈。
但她知道，自己必須走出去。
為了女兒，也為了自己。
她咬了咬牙，抱着那個大袋子，一步一步，艱難地朝着門口挪去。
而柳明珠剛走到後廚，身後就傳來裴遠安的聲音。
“娘，剛剛我看蓮兒她怎麼，擦着眼淚走了出去？”
“我問她話她也不說，還拿了個大袋子。”
柳明珠停下腳步，轉過身對着裴遠安。
她這兒子，腿腳不便，走起路來卻還是很快。
“我這是在幫她。”
柳明珠的回答簡單直接。
“她走了，那說明她突破了自己的第一關，你不是要為她擔心，而是要為她感到開心。”
裴遠安不太明白。
妹妹臉上明明是為難，怎麼到了母親這裡，就成了值得開心的事。
但他沒有多問。
母親這段時間以來，行事作風雖然變得讓人捉摸不透，但每一件事，最後都證明她是對的。
他選擇相信。
裴遠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柳明珠環視了廚房一圈，這裡的竈台鍋碗都還是舊的，但勝在幹淨。
她指着竈台。
“會生火嗎？”
“把這火升起來，我來嘗試做奶茶。”
裴遠安聞言，人突然躊躇不前。
柳明珠睜大了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