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指指點點的聲音不絕于耳。
若是從前的裴蓮,此刻怕是早已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現在,她隻是冷冷地看着張志成,字字清晰。
“你将青樓女子接進門,還任由婆母欺辱我們母女,竟讓我一房正室,為那種女子端茶倒水,你良心何在,誰才是真正的不知廉恥!”
衆人聞言,立刻起了軒然大波。
其中一個看熱鬧的漢子,突然一拍大腿。
“哎呀!我想起來了!”
他指着張志成,大聲道。
“我今日在茶樓聽說書,裡頭就講了一個忘恩負義的秀才,說他考上功名就嫌棄糟糠之妻,還把外頭的野女人帶回家,虐待妻女!”
“原來說書先生口中的人,就是你啊!”
“看你長得斯斯文文,沒想到竟是這種人面獸心的東西,真是辱沒了讀書人的臉!”
此話一出,衆人看張志成的眼神,瞬間從鄙夷變成了唾棄。
“原來是他!”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張志成立刻慌了神,急忙擺手解釋。
“不是的!你們别聽他胡說!都是污蔑!”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又有說書的故事佐證,誰還會信他的狡辯。
衆人的指責和唾罵,将他那層虛僞的讀書人外衣剝得幹幹淨淨。
張志成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再也待不下去。
他一氣之下,撥開人群,落荒而逃。
張志成夾着尾巴跑了,看熱鬧的人議論了幾句,也漸漸散了。
柳明珠從牆角後頭探出半個身子,看着女兒一個人站在那堆爛攤子中,這讓她心裡一揪。
她剛想走過去,腳擡到一半,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