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最後一點耐心消耗殆盡,不想再和沈安南兩姐妹糾纏,直接掙脫沈安南頭也不回的使勁推開圍觀群衆,費勁擠出一條小縫隙鑽了出去。
沈安南生怕自己給老女人的教訓還不夠,抱着甯甯靠在門檻上,扯着嗓子就喊,“他姨婆,您一定要再來啊,我和妹妹指望您來幫扶的,您多回來看看。”
她為了能看見老女人是不是走遠了,一邊嘴上使勁喊着,腳下還使勁墊着腳,努力伸長脖子往人群後看。
等看着那老女人走遠,這才回過神來一一感謝幫忙的鄰居,“謝謝大家,謝謝大家心疼我們姐妹倆的遭遇,我改天做了包子給大家送去當謝禮。”
既然利用了吃瓜群衆,那當然是要端正态度讓大家真的覺得她們可憐,這事一鬧讓大家開始懷疑隔壁大媽的說辭,對着沈安南姐妹倆開始勸解。
“哎,你倆也是不容易的,兩個女人帶着孩子,出去找零工都要換着找,以後有什麼事啊,你就把你家閨女放在我們家,我給你幫忙看着。”
“就是就是,現在沒個正經工作都沒固定工資,吃了這頓瞅下頓,你們家裡有什麼缺的,就給我們說一聲,我們能幫忙的一定幫。”
沈安南發現自己的演技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讓着看熱鬧的鄰居們全都信以為真。
“你們隔壁家的,你們就别管,那家老婆子這裡有問題。”其中一位紮着高馬尾的嬸子指着自己的頭悄悄說,“她家閨女和她一樣,說是遺傳的,那腦瓜不機敏,你隔壁家說的話,你權當發個屁,我們都知道。”
“她就是個神經質,之前自己帶孩子帶出了毛病,就因為自己生了閨女,就老想着自己那口子有外遇,回來晚就說在外面找狐媚子,最後把他家那口子氣的去廠裡幹活,隻有過年過節的才回來,往常也就隻把工資寄回來。”
聽着周圍鄰居這麼一解釋,沈安南終于知道自己怎麼老覺得隔壁大媽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原來是真的有病,她的懷疑沒錯。
“還是要謝謝大家告訴我,我就說我對象的戰友來幫我們幹活的時候,她經常跑過來說我勾引男人,這诽謗罪可是要關進去上幾天課的。”
沈安南立刻表現的和大家統一戰線,開始訴說自己這麼多天受的委屈,沈盼娣還在一旁低聲附和,她頭上因為磕破的地方已經結痂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讓這幫吃瓜群衆更加唏噓。
都不忍心,他們也是第一次真切的看到什麼叫家徒四壁,沈安南租的這小院子才是真的家徒四壁,光到院子小道裡幹淨的一塵如洗,紛紛懂了側影之心,這家回去拿了家裡種的土豆,那家回去拿了家裡剩下的一點點粗糧,回來之後全都一股腦們塞進沈安南和沈盼娣的懷裡。
“你們也是不容易,這點吃的拿回家做飯,我們也是能幫你們一點是一點。”
“這玉米碜能煮點米糊給孩子喂喂,你可不要嫌棄,這都是我們自家磨得。”
突然間,鄰居們這麼關心讓她們姐妹倆多少讓兩人有點受寵若驚,沈安南十分惶恐抱着他們塞過來的吃食,連忙感謝,衆人簡單擺擺手表示舉手之勞全都散了開來。
沈安南抱着手裡的東西關上門,轉過身子,低下頭對着妹妹耳朵邊呓語,“盼娣,完蛋了,咱倆好像有點演過頭了。”
兩人雙雙對視一眼,又低頭看向懷裡被塞的各種各樣的蔬菜水果一個沒憋住全都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