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她就聽見角落一聲悶哼。
她視線一轉,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個幾乎看不出原樣的家夥——渾身青一塊紫一塊,臉腫得像發酵的蘑菇,還被藤繩捆得結結實實,嘴邊還咬着破布。
是個雄性。
仔細一看,白姝眼睛微微一跳——
竟然是那個蚯蟲。
那個她早就忘得幹幹淨淨的,有點惡心她的那個臭蟲。
“他?”白姝愣住,“他怎麼了?”
一位長老冷聲道:“他從不知道哪兒得了你懷孕的事,四處打聽你的情況,最後偷摸把這些消息送去了角牙部落。”
蜥靈就站在長老們旁邊,一身軍服還帶着外頭未散的寒氣,臉色難看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她瞥了那地上蜷成一團的蚯蟲一眼,眼神裡連一絲遮掩的厭惡都沒有,語氣冷得像石頭:“我要不是在他窩邊發現傳信用的骨片,差點都沒抓住這玩意。”
“他嘴硬,不肯承認,是我讓人把他腿卸了才說的。”
白姝轉頭看過去,隻見那蚯蟲果然腿彎處纏着血布,整個人蜷縮得像爛泥,嘴巴還在哼哼着什麼,聽不清。
她眉頭皺得死緊。
這蚯蟲她根本沒當回事,頂多是被惡心過一次。
哪想到他背地裡竟然記仇記到現在,還想着靠出賣她去别的部落換地位?
而蜥靈平時雖然嫌狐姝,可也做不出把部落雌性往外出賣的事。
白姝盯着那地上的蚯蟲,半晌沒說話。
還沒等她開口,一道熟悉的沉冷氣息就從她身後逼近。
狼凜面無表情地走上前,站在那早已奄奄一息的蚯蟲面前,目光低垂,冷得像冰刃。
下一秒,他猛地擡腳,毫無猶豫地朝那團爛泥一樣的身軀狠狠踹了下去。
“砰——”
那一腳踹得極狠,帶着蓄了整整一晚的怒火,直接踹進了骨頭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