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琴聲音哽咽,在鄉下人眼裡,燒人房屋與害人性命無異。
“我這就去報警!”雲大軍怒不可遏,甩手給了雲老三一記耳光,轉身就要往外走。
“你敢!”雲老三強撐氣勢攔住去路,眼珠亂轉,“誰看見我們放火了?你們的房子燒着了嗎?沒證據你就敢血口噴人!”
“那你們深更半夜在這兒做什麼?”村民紛紛質問。
“路過不行嗎?”雲老三梗着脖子狡辯,“老四點煙不小心燒着了衣服,關你們什麼事?”
這話倒讓衆人一時語塞。
确實,沒有确鑿證據,即便報了警也難定罪。
雲大軍看着雲老四焦黑的身子,怒火漸漸平息,反正惡人自有天收。
“滾!”他狠狠踢飛腳邊石塊,碎石濺在雲老三身上。
雲老三不敢糾纏,慌忙拖着昏迷的雲老四灰溜溜逃走了。
翌日清晨,夫妻倆默契地對孩子們隐瞞了昨夜的事情。
雲菀卻惦記着後續,她吃過早飯後,就溜到村口的老槐樹下,這裡向來是消息的集散地。
“你們聽說沒?”一個挽着粗辮子的婦女邊納鞋底邊八卦,“雲老四昨晚上被燒得不成人樣,村醫說再不送醫院怕是要沒命了。可那老雲家哪兒還有錢?現在他全靠草藥吊着一口氣。”
“這麼嚴重?”圍坐的衆人嘩然。
婦女得意地揚了揚錐子,“村醫媳婦親口說的,這還能有假?”
“真是活該!”有人啐了一口,“誰讓他起歹心要燒人家的房子。”
雲菀聽着閑言碎語,心滿意足地蹦跳着往林家走去。
而此時的老雲家,雲老太正捶着炕沿哭天搶地,“我的心肝大兒啊!”
老四媳婦淚眼婆娑地端着藥碗,掀開滿是補丁的門簾,給滿身焦黑的丈夫喂藥。
苦澀的藥汁順着雲老四的嘴角流下,在燒焦的皮膚上印下幾道蜿蜒的痕迹。
雲老四躺在炕上氣若遊絲,喂進去的湯藥順着焦黑的嘴角不斷溢出,胸膛的起伏幾乎微不可察。
“爹!”雲富生猛地從闆凳上竄起來,撲到炕前攥住父親的手,“這樣不行!必須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