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穩了。”林清遠見狀，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幾分，拾起筆輕輕放回她的小手裡。
“清遠，你看這樣行不？”見他不理睬，兩口子急的直搓手。
林清遠冷冷擡眸，“在我看來，你們與旁人沒什麼區别。付不起房租就請回，否則我隻好報警了。”
“”
兩口子面面相觑，見他态度堅決，隻得灰溜溜的離開。
待他們走後，雲菀放下筆抿了口茶，幽幽道，“這臉皮可真夠厚的。”
“确實厚。”林清遠笑着附和，順手拭去她唇邊的茶漬。
雲菀眨了眨大眼睛，俏皮的問道，“你說他們會不會灰溜溜的回老雲家去？”
林清遠收回手，輕笑着搖頭，“不太可能。回去就得幫着還那一千塊的債，就算平攤也要三四百。有這個錢，他們自己都能蓋間磚瓦房了，誰會傻到替别人填窟窿？”
“我也是這麼想的。”雲菀端起茶杯，嘴角揚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正如他們所料，雲老三兩口子果然沒回老雲家。
兩人擠在媳婦娘家的小破屋裡，不僅受盡哥嫂的白眼，還被當牛馬使喚。
“再熬兩個月就年底分紅了，”
雲老三媳婦咬着牙說，“等分了錢，咱們蓋間茅草屋就搬出去！”
“對！”雲老三躺在炕上狠狠抽了口旱煙，“這憋屈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轉眼間，幾場鵝毛大雪過後，年關将至。
這是大隊最熱鬧的時候，殺豬分糧的喜訊讓整個村子都沸騰起來。
豬肉平日裡難得一見，眼下終于能讓社員們解解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