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電區依然門可羅雀，隻有零星幾個顧客在櫃台前張望。
雲菀走到照相器材櫃台，遞上寫好的紙條：“同志，麻煩拿一盒這個型号的彩色膠卷。”
售貨員懶洋洋的瞥了一眼：“沒有。”
“省城最大的百貨商店，怎麼會沒有彩色膠卷？”雲菀皺眉追問。
對方卻直接轉身離開，連個正眼都沒給她。
這種服務态度，讓雲菀既好氣又好笑。
剛經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眩暈，雲菀此刻的怒氣值已經拉滿。
這就是如今這個年代的購物體驗，售貨員才是大爺，顧客連讨價還價的資格都沒有，還得看他們的臉色行事。
“這位同志，您先消消氣。讓我看看您需要什麼型号的膠卷？”
一個溫潤的男聲突然插入。
雲菀轉頭，看見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年輕人。
他身上的白襯衫已經洗得有些發黃，卻熨燙得一絲不苟。
利落的短發下，是一張帶着書卷氣的臉龐，鏡片後的眼睛透着真誠的歉意。
雲菀本要拂袖而去，卻在對方誠懇的目光中遲疑了。
她将手中的紙條遞了過去。
年輕人熟練的翻找着櫃台，很快就拿出一盒膠卷：“您看看，是這個型号嗎？”
雲菀沒有急着查看膠卷，而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這個與衆不同的售貨員。
在這個普遍趾高氣揚的百貨商店裡，他顯得格格不入，更像是個剛走出校園的大學生，身上還帶着象牙塔裡的純粹。
“有興趣換個工作嗎？”雲菀突然問道。
“啊？”賀文峰愣住了，眼鏡都滑到了鼻尖。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