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原因很簡單。
趙建國調任省城還不到半年,他的改革理念與本地老幹部們一直存在分歧。
作為書記,他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梧桐服裝廠上,因此并不知道雲菀已經與保守派領導發生了正面沖突。
“杜老師?”雲菀推門出來,正對上杜文硯關切的目光。
“有時間嗎?想和你聊聊。”
雲菀點點頭,兩人默契的朝操場走去。
“年輕人看世界往往非黑即白。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灰色地帶的存在有其必然性。但我這不是說教,就是交流下看法。”杜文硯語氣平和。
來服裝廠這半個多月,杜文硯的心态發生了很大轉變。
最初他是帶着審視的眼光,了解經營模式後轉為震撼,參與新廠籌備後更産生了歸屬感。
“您是說我的做法太直接了?”雲菀挑眉。
杜文硯笑着搖頭:“你是個愛憎分明的人,讓你和稀泥确實為難。我在國企二十年,見過太多想改變現狀的年輕人。”
“堅持原則沒錯,但如果有更好的方法,何必硬碰硬?”
這番話讓雲菀陷入沉思。
梧桐服裝廠能發展到今天,不正是靠着韬光養晦的策略嗎?
她感激的看向杜文硯,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最終,雲菀決定讓省城服裝廠參與競标。
若競标失敗,那就是他們自身實力不足,怨不得别人。
與此同時,周海笙正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創作壓力。
從學校到工廠,高效率的生産節奏讓他對自己的設計提出了更高要求,不僅要有質量,還要保證數量。
他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投入創作,廢寝忘食。
但苛刻的标準讓他十份設計中隻有五六份能送到雲菀案頭,經過審核後才能進入小批量試制階段。
雲菀雖然不知道周海笙對自己的嚴苛要求,但明顯感覺到他越來越緊繃的狀态。
這種近乎偏執的創作狀态,讓她隐隐感到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