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生怕他誤解雲菀的反應。
鄒家輝皺起眉頭,他習慣用商業思維看待問題,一時難以理解雲菀的堅持。
但看着妻子懇切的眼神,他終究沒有發作。
雲菀注意到他們的互動,意識到這件事處理不好可能會傷害到周海笙。
“海笙從小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他們給了他最好的愛。現在他的世界裡隻剩下設計,隻有在畫圖紙時,他才是最自信、最有活力的。”
她耐心的解釋,“這大半年來,我是一點點看他從沉默寡言變得開朗,就像重獲新生的鳳凰。”
這番話讓鄒家輝陷入沉思。
他明白雲菀的擔憂,但兩周的簽證期限讓他焦慮不已。
“所以我們才先來找你幫忙,”他難得的放低姿态,“希望你能幫我們說服海笙一起回香港。”
雲菀堅定的搖頭:“我不會強迫海笙做任何違背他意願的事。真正的愛是理解,不是強求。”
送走這對夫婦後,雲菀看了看時間。
明天早上周海笙就該帶着新設計師回來了,在此之前,她需要先和杜老師好好談談。
在梧桐服裝廠裡,如果說周海笙真正在乎的人,恐怕就隻有雲菀和杜文硯了。
全廠上下都知道有一對富商夫婦來找過雲菀,杜文硯更是親眼見到了朱彩靈和鄒家輝。
所以當雲菀來找他商量時,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他們自稱是海笙的親生父母?”杜文硯問道。
雲菀點點頭:“那位男同志和海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原以為是遠親,沒想到竟是親生父母。”杜文硯長歎一聲。
這也不能怪他眼拙,實在是這對夫婦保養得太好,完全看不出已是年近五十的人。
“他們态度很堅決,執意要帶海笙走。”
雲菀憂心忡忡的說,“我最擔心的是海笙會和他們鬧僵。你也知道他的性子,甯折不彎。就算他們解釋了當年的緣由,恐怕海笙一時也難以接受。”
這本該是件喜事,卻很可能因鄒家輝的強勢可能演變成悲劇。
而朱彩靈顯然深愛着孩子,想要彌補這些年的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