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凝固。
周海笙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語氣卻異常平靜:“我建議先做親子鑒定。你們如果不是我的親人,現在的場面就太尴尬了。”
鄒家輝面色一沉:“我們會盡快提供鑒定報告。但在那之前,你該為這番話道歉!”
朱彩靈急忙搖頭,淚水簌簌落下。
她怎會責怪這個失而複得的孩子?
所有的錯,都是她這個母親沒能保護好他啊。
就在氣氛凝固的瞬間,杜文硯突然握住了周海笙微微發抖的手。
“兩位,”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些話,我不得不說。”
鄒家輝的目光死死盯着兩人交握的手,兒子對旁人展現的依賴,像把鈍刀狠狠紮進他的心髒。
“我遇見海笙是在一年前。”
杜文硯的聲音帶着壓抑的哽咽,“那時他剛辦完爺爺奶奶的喪事,工作被人頂替,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我在公園發現他時,他高燒昏迷,嘴裡卻一直喊着‘爸爸媽媽’”
“别說了!”周海笙猛的站起身,指節攥得發白,“還請你們離開。如果鑒定結果證明了我們的親緣關系我會盡到做兒子的責任。”
朱彩靈哭得幾乎站立不住,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你你先休息我們明天”抽泣讓她的話語斷斷續續。
周海笙背過身去,滾燙的淚水無聲滑落。
他死死咬住嘴唇,生怕那個壓在舌尖二十年的稱呼會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
鄒家輝扶着搖搖欲墜的妻子,向雲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這一刻,所有的調查資料都比不上親眼所見帶來的震撼。
待他們離開後,雲菀輕輕将紙巾遞給周海笙:“每個母親都會用生命守護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