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笙,媽媽想給你看樣東西。”剛做完手術的朱彩靈還很虛弱,臉色蒼白。
她按下開關,圍簾緩緩拉開。
牆上挂着二十多幅肖像畫,記錄了一個男孩從嬰兒到青年的成長曆程。
畫中人的眉眼,與周海笙如出一轍。
“這是你剛出生時的樣子,小小的一團,笑起來眼睛像星星一樣閃亮。”
“這是你周歲時我畫的”
“後來你得了天花,被人抱走後,每年你生日這天,我都會畫一幅你的畫像。”
朱彩靈輕撫着這些畫作,每一筆都傾注着一位母親最深沉的思念。
她沒有流淚,而是微笑着看向周海笙,“我每天都在祈禱,希望有一天你能從畫裡走出來,回到我身邊。”
鄒家輝背過身去。
他想起妻子病得最重的時候,連他都不認得,整日守着這些畫像不吃不喝。
他不得不打暈她,請來最好的心理醫生。
周海笙握住母親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媽媽,我回來了!”
母子相擁而泣。
在這寂靜的畫室裡,鄒家輝第一次感到後怕,他差點親手毀掉這份來之不易的重逢。
當朱彩靈挽着兒子的手臂走出畫室,她溫柔的為他整理衣領,“海笙,你想做什麼媽媽都支持。至于你爸”
她瞥了眼身後的丈夫,“他向來霸道慣了,不懂體貼人。”
鄒家輝張了張嘴,卻無言以對。
“我們談談?”周海笙看向父親,卻還叫不出那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