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後,他更是在顧家祠堂前,以指為筆,引動星輝,在青石闆上刻下“氣運之女,福澤蒼生”的預言。
顧家感念其恩,尊其為上賓,更奉其為顧婉婉的挂名師父,名分既定。
然而,諷刺的是。本該是守護者與幼主之間最親近的緣分,卻被蕭容親手劃下了一道無形的界限。
他治好了她,預言了她,給了她一個尊貴的名分,卻僅此而已。
自那驚鴻一面的救命之恩後,他便如孤鶴遠遁,避居清修之地。
常年閉鎖于欽天監深處的觀象台,鮮少踏足塵世。
縱使顧婉婉及笄,名動天下,他似乎也在刻意地保持着遙遠的距離。
仿佛那守護的職責之外,多一分親近,都是對某種禁忌的觸碰。
被五位“兄長”賦予如此重任,顧婉婉心頭微震。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緒,鄭重道:
“我容郡王與臣女,确實早有師徒之名分。師父他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提起那段遙遠的記憶,她的眼神變得悠遠而充滿感激,聲音也輕柔下來,
“若非師父當年出手相救我恐怕挨不過三歲那場駭人的高熱”
彼時那瀕死的痛苦與絕望,如同刻在靈魂深處的印記,即使過去多年,回想起來依舊讓她心有餘悸。
那場幾乎奪去她性命的病痛記憶,此刻竟異常清晰地湧現。她記得那瀕死之際的灼熱與窒息——
記得一道沉穩如山澗深潭般的聲音,穿透混沌的意識,撫平了她靈魂深處的恐懼。
記得那雙觸感微涼卻帶着奇異溫柔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一枚散發着清苦異香的丹藥送入她口中。
更記得一個清冷卻又無比安心的懷抱,絲絲縷縷溫潤如春日溪流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