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賀甯回眸看去,隻見她用力咬了咬唇,才道:“今年的秋獵能否帶我前去?”
她知曉父親對自己視若珍寶,此等危險之事必定不會帶她前往,但依父親那般看重裴賀甯定會帶他前去,若能讓他松口,自己便可随行。
裴賀甯見狀,心底不禁生出些許自嘲,自己方才怎會覺着她轉變了性子?
不過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演不下去了麼?
如今更是想讓自己帶她秋獵,到時或許又會想出什麼新的法子來逼迫自己。
見他面露猶豫,沈南音心下一橫,繼續開口道:“你要如何才能帶我前去?”
秋獵之時父親的同僚和他器重的手下及其家眷都有機會前往,她也想去打探一番,若能在此獲取些許有用的消息也是好的。
裴賀甯卻隻是扯出一抹譏諷的笑來,聲音冷若寒霜,似要将眼前之人冰凍一般,“想都别想,沈南音!”
他用力攥着手中的書本,聲音殘忍,“别在用這些旁門左道的法子了,若你日後好生學習,我亦會盡心教導,若你依舊如現下這般繼續糾纏,恐怕這夫子之職該另請高明了。”
說罷,裴賀甯轉身離去,隻留一臉茫然的沈南音立在原處。
看着那逐漸遠去的身影,沈南音隻覺莫名其妙,好好說話竟也能叫他這般厭惡自己。
紅鯉忙上前幾步将落在地上皺得不成樣子的書本拾起捧到她跟前,“小姐,這”
沈南音視線掃過她手中的書本,旋即開口道:“收起來吧,若父親問起課業我也好交代。”
夜色漸濃,沈南音在床上翻來覆去良久才堪堪睡去,可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穩,心中始終想着秋獵一事。
翌日清晨,她剛梳洗好,便見素錦小跑着進屋,聲音中似還透着幾分喜悅,“小姐,陸公子來了。”
陸公子?陸知行?
沈南音忙出聲問道:“陸哥哥怎會突然到訪?”
上一世自裴賀甯入府之後,她滿心滿眼便隻有這一人,就連陪同自己與兄長一同長大的陸知行都早已抛諸腦後,如今再次聽到他的消息,沈南音難掩心底激動。
“方才奴婢路過前院時是陸公子喚住奴婢的,聽他說好似有什麼要事同将軍商議。”
聞言,沈南音端着茶盞的手微微一頓,唇角也漸漸泛起一絲笑意,她讓紅鯉附耳過來輕聲低語了幾句,便見紅鯉笑着退了下去。
紅鯉在前院等了許久才見一個身着錦袍、面容溫和的男子從書房中走出。
不等她迎上前去,便見裴賀甯緊擰着眉心出現在了眼前,“你到此處做什麼?還不趕緊回去,讓你家小姐好生溫習前段時日的課業。”
眼瞧着陸知行快要走出院門,紅鯉再顧不得同他解釋,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獨留裴賀甯一臉陰沉的立在原處。
即便相隔幾丈之遠,紅鯉的聲音也依舊清晰的落入了他的耳中,“陸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陸知安微微颔首,随即提步跟着紅鯉前往沈南音的院子。
裴賀甯見狀微微眯了眯眸子,垂于身側的手不禁卷了卷,唇角倏地扯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