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不過是欣賞他的才華,到了妹妹眼中便是為其癡迷?”沈南音理了理衣袖,不疾不徐道:“還真是内心肮髒之人便隻會往肮髒的方向想。”
“既然妹妹成日将癡迷男子的話挂在嘴邊,不若你同姐姐說一說你心悅誰?待我禀告父親讓他為你做主,如何?”
眼瞧着說不過她,沈玉容氣急了,一把推開拉着自己的曲氏便朝沈南音沖過去。
指甲将要劃過面頰之際,沈南音忽然微微側頭躲過,随即擡手捏住她的手腕,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别以為我不知道書院那些謠言是你傳出去的,不若你猜一猜,如果我将此事告知父親,他會如何對你。”
沈南音眸光掃過曲氏,遂又壓低聲音繼續道:“還有你的姨娘。”
不等曲氏靠近,她便将手松開,随即後退幾步與兩人拉開了些距離,面上再次恢複了方才那般冷然的模樣。
曲氏面上再也挂不住一點笑意,眼底冷意一閃而過,轉而換上了一副失望的神情,好似沈南音辜負了她這麼多年的栽培了一般。
可沈南音卻知曲氏早已恨透了她,巴不得将她踩進泥裡。
“即便你再怎麼不喜玉容,怎可對她動手?”曲氏聲音凄然,叫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方才沈南音真的對她女兒做了什麼一樣。
“曲姨娘這話好沒道理,明明是二小姐撲過來想要撓大小姐的臉,怎的到了您的口中便是大小姐動手了?”素錦反駁道。
可她話音剛落,便被曲氏身邊的丫鬟一巴掌打得偏過臉去,随即怒斥出聲,“主子說話哪輪得到你一個下人插嘴的?!”
沈南音将素錦護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看着動手那丫鬟,眼底隐約閃過一絲寒意,“你也知道是主子在說話,怎麼?難不成你也将自己當做主子了?”
她眸子微眯,周身瞬間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驚得那丫鬟差點跪倒在地,“秋菊啊秋菊,入府才三年而已,便忘了是誰給了你苟活的機會了麼?”
她說着就要揚起手來,隻是巴掌尚未落到臉上,便被人擡手擋住,頭頂随即傳來裴賀甯陰沉的聲音,“沈小姐。”
沈南音看了眼被他捏住的腕子,緩緩卷了卷手指,終是在其松開之際落回到身側。
她摸了摸素錦被打的臉頰,眸光始終落在曲氏母女離去的背影上。
素錦委屈極了,卻也不願自家小姐再落下什麼壞名聲,隻得哽着聲音安慰道:“小姐,秋菊力道不大,奴婢不疼的。”
“且先記着,待來日我讓你親手還回去。”
沈南音聲音輕柔,好似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般,可裴賀甯卻聽得皺緊了眉心,“你二人是姐妹,何必鬧得這麼難堪?”
沈南音本就因方才沒能親手懲治那不知死活的丫鬟正在氣頭上,突然聽到這麼一番話更是惱怒萬分。
可她暫時還不能與其撕破臉,便隻能強按下自己的怒意,神情漠然的看向突然出現的裴賀甯,“怎麼?裴公子又是以什麼身份插手我将軍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