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真正可笑的反而是她,連身為男子的父兄都能看出的東西,她卻絲毫看不透徹,竟還會被人牽着鼻子走。
沈南音勾了勾唇,眼底閃過一絲譏諷:“妹妹說的對,姨娘确實曾對我照拂了幾分,我也确實該對她孝順一二。”
沈玉容面上一喜,可還不等她開口,便又聽得沈南音繼續道:“我本想着等牙婆來後,你與姨娘院子各撥五名丫鬟。”
“既然妹妹都這般說了,那着實不該隻撥五個,便給你們院中各撥十名丫鬟如何?”
沈玉容立即反駁出聲,“怎可?!”
“怎麼不可?”沈南音斂了眸光,垂眼把玩着手中的茶盞,意有所指的問道:“還是說妹妹想讓我将那些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繼續留在府中?”
“你什麼意思?!”沈玉容本就因着自己院中的下人全都被眼前之人處理了,眼下見她這般油鹽不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話的聲音也随之大了幾分。
“就是字面意思。”沈南音連眼皮都不曾擡一下,“妹妹若是能接受便早些回屋,或者等素錦将牙婆帶來府中的時候,親自挑選幾個心儀的丫鬟。”
“隻是新入府的下人都必須經我院中的大丫鬟親自教導過後,方可讓其伺候。”
她緩緩擡眸,似笑非笑的盯着沈玉容,她手一松,原本還被她把玩着的茶盞在桌上滾動了幾圈,最後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四濺開了的瓷片就像她早已死了的心般,四分五裂,再也無法複原。
一聲脆響驚得沈玉容心下一慌,她緊緊盯着坐上之人的眸子,似要将人看穿一般。
須臾,曲姨娘的貼身丫鬟春杏忽然闖了進來,她看了看坐上之人又看了看沈玉容,一一朝兩人行了禮後,才湊到沈玉容耳畔輕聲低語了幾句。
不知她說了什麼,隻見沈玉容眸色沉了沉,最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帶着春杏離開了。
——
沈時安許久未歸,如今邊關安定,他雖能回京小住一段時日,卻也不想浪費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