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沈南音相邀,她一整日都會在府中抄經,更不可能再見到陸凝月。
沈南音自是知曉她謝自己什麼,隻彎了彎唇,朝她擺擺手,道:“姐姐路上小心些。”
車簾落下,擋住了幾人的視線,随着一聲“回府”音落,馬車緩緩駛離陸府。
“陸哥哥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麼?”沈南音眸光掃過被他屏退的衆人,疑惑問道。
陸知行垂于身側的手卷了卷,他盯着沈南音看了半晌,終是強壓下心底的邪念,開口道:“其實,秋獵之時”
掙紮了這麼久,他依舊過不去心底那關,不忍用這般卑劣的手段将沈南音綁在自己身邊。
即便沈南音真的因為此事勉強同他在一起了,那他日後也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心悅之人。
他飽讀詩書多年,心底的良知不允許他冒領旁人的功勞。
将藏在心裡這麼久的事情坦白之後,他突然覺得渾身都輕松了不少,看向沈南音的眸光也不再有絲毫的閃躲。
沈南音微微垂眸,長睫擋住了她眼底的思緒。
良久,她才輕聲開口,“多謝陸哥哥告知我這些,你與他皆是我的恩人,若沒有你,我也未必能安全回營帳。”
她眼眸微彎,唇邊笑意漸漸蔓延開來,宛若漆黑夜空中最亮的一顆星星般,耀眼奪目。
見她不曾怪自己有所隐瞞,陸知行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眼底漸漸浮起一絲笑意,聲音也不自覺的放柔了幾分,“我送你回府。”
沈南音沉默着點了點頭,轉身登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的那一刻,她眸中情緒翻湧,手指不自覺的扣緊了衣角。
紅鯉緊蹙着眉心,有些懊惱道:“這麼說來,奴婢們是錯怪裴公子了。”
“先前奴婢還以為是他保護不力才害得小姐受了那麼重的傷。”紅鯉小心翼翼的擡眸看了眼對面的少女,遂又繼續道:“小姐是否要同他道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