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明白,所以一收到他給女兒的帖子便立即同爹爹說了,此事交由爹爹去處理最為穩妥。”沈南音回道。
見自己的父親這般憂心,她也不免有些惆怅起來。
二皇子注定與皇位無緣,可上一世他卻在朝堂上攪動風雲,惹出了不少的事情。
内鬥不斷,外敵又來,父兄也不得不為護住大梁江山,再次披挂上陣。
可凱旋而歸沒多久,梁文帝便駕崩了,二皇子也被一道遺诏禁足在皇子府中,非死不能出。
裴賀甯順利登基,大刀直指将軍府
若有朝一日父親知曉他為自己請來的夫子才是最終登上帝位的人,是否還會如今日這般言辭懇切的說“天家的事,咱們不可參與”呢?
如果父親知曉裴賀甯就是梁文帝尋找多年的嫡子,且日後又是親自下令抄斬将軍府的劊子手,他還會如今日這般對裴賀甯多有贊賞麼?
饒是疑心重如梁文帝那般,上一世在得知自己的嫡子是在朝臣手下做事的之後,也并未為難沈府,可見其對裴賀甯的重視程度。
祠堂中,香煙袅袅。
沈長峰父女沉默的立在一方牌位前。
一室沉默,唯有蕭蕭寒風吹得窗柩‘呼呼’作響,沈長峰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此刻更是冷了幾分。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前方,眼底似有溫情溢出。
沈南音望着上方那張有些泛黃的畫像,略微有些出神。
從前的她被罰跪祠堂之時,從未這般認真看過畫像上的女子,即便父親無數次說過那是她母親,她内心也毫無波動。
滿心滿眼皆是“照看着”她長大的曲姨娘。
那時的她不知所謂,全然将曲姨娘當做了自己的母親,更是為了曲姨娘無數次忤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