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不少朝臣非議,擔心宦官當道會擾亂朝綱,可梁文帝從未理會過。
啪嗒——
沈南音手中茶盞落地,瞬間碎成無數塊瓷片,茶水随即打濕了她的裙擺,鞋面也落了些許茶漬,一股涼意瞬間從腳底攀沿而上。
不多時,就叫她渾身發冷,雙手更是毫無溫度。
她眸光暗下幾分,眼底是無盡的擔憂,她眉心緊蹙,貝齒用力咬了着,交握在一起的手緩緩收攏,直至指甲陷入掌心,都不曾松開分毫。
刺眼的日光灑落進屋,明明暖意融融,可沈南音卻隻覺渾身冰涼,指節都被凍的發麻。
許久過後,她才站起身子,在屋中來回踱步起來,深邃的眸光始終看着地面,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紅鯉二人對視一眼,面上皆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可這般大的事情,她們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焦心的等着。
沈南音雙手負于身後,腳下步子也略顯淩亂了些。
寂靜的屋中,隻有她極輕的腳步聲,宛若一記記重錘用力敲擊在幾個下人心中。
紅鯉二人還算淡定,可那劉順是剛來将軍府不久的下人,若主子真出了什麼事,那他們這些下人也必定逃不開去。
即便将軍府待人再怎麼寬厚,給的賞銀再怎麼多,他們也斷然不想陪着主子一起死。
見沈南音面色凝重,本就心慌的劉順愈發的緊張起來,額頭的汗珠也更多了些。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劉順倏然驚呼一聲,吓得紅鯉二人身子一顫,他道:
“奴才守在宮門外的時候曾聽到一位路過的大人說,還有一位大人随将軍他們一道去的禦書房,隻不過後面被玉公公攔回來了。”
他用力撓了撓頭,苦思冥想了半晌,才繼續道:“奴才聽他們說那好像是叫什麼,陸大人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