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離京,我自然隻需學先生教的那些,不過”
她頓了頓,繼續冷聲道:“他離開前倒是曾留下不少書籍,估摸着溫習完那些功課後,他應當就能歸京了。”
話雖如此,沈南音心裡卻一點都不希望裴賀甯回來,巴不得他在江城停留個一年半載,能一輩子都留在那裡更好。
隻可惜,這也隻能是她的妄想罷了。
沈南音垂眸望着茶盞中飄起的少許茶沫,再沒有說什麼。
屋中再次陷入寂靜,陸知行也有些不自然起來,他指尖摩挲着茶盞邊沿,垂眸不知在想着什麼。
過了許久,對面之人依舊興緻缺缺,絲毫沒有被轉移注意力,陸知行默了默,捏着茶盞的指節用力到發白。
他心跳不禁加快,如同擂鼓一般,咚咚直響,他思忖了良久,才緩緩開口:“南音,其實我”
他想說,其實他也可以成為沈南音的夫子,并且絲毫不會影響沈南音的課業。
畢竟,沈南音在府中所學的那些東西,他在陸府也都會教陸凝月。
并且他一點都不比裴賀甯差,甚至會比裴賀甯更盡心盡力,不論沈南音想學什麼,他都可以教的。
沈南音聞言,有些疑惑的擡眸看了過去,隻這一眼,陸知行剛剛平複了一些的心跳又再次加速了起來。
他喉結滾了滾,翕動着唇瓣想要開口。
可他尚未出聲,一道身影便由遠及近小跑着進了院子。
沈南音再也顧不得他還在場,猛地起身迎了出去,身下的椅子都因她這動作被帶的差點倒落在地。
陸知行眸光微閃,将要脫口而出的話終是又咽了回去,他暗自輕歎一聲,随即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