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裴賀甯這一手字寫的極好,與陸知行不相上下。
加上他淵博的學識,若是參加科舉,或許也會因為這一手好字被梁文帝看到,畢竟梁文帝的字也是經先帝親口誇贊過的。
雖說梁文帝是以武定天下,可她也曾聽父親說過梁文帝的過往,如果不是皇子間的争鬥,以他的才學未必會比前太子差分毫。
隻可惜,梁文帝身為皇子之時,因才華橫溢、鋒芒過剩,被其他皇子聯手設計、誣陷,最終被貶到物資匮乏之地成了一個閑散王爺。
好在他的手下很是忠誠,即便其身份已然大不如從,也都一心為他效命,終是助他奪得大梁江山。
梁文帝雖從未親自教導過裴賀甯,可他的那些個深沉的心思,和狠厲的手段,從不比梁文帝遜色。
或許也是這個原因,裴賀甯才會被梁文帝立為儲君。
這般想着,她指尖不自覺的劃過書頁上的字迹,墨色眸子随之暗了幾分。
過了良久,她才抱着小石榴起身朝桌前走去。
紅鯉見狀,忙為她鋪好宣紙,備好筆墨。
沈南音垂眸想了想,将懷中的赤狐放到紅鯉懷裡,手起筆落,原本空白的宣紙上出現了一行行蒼勁有力的字迹。
不知不覺中,沈南音便完成了一篇文章,她放下狼毫,看着那方宣紙抿唇笑了笑。
恰在此時,一抹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從院中走來。
沈南音忙繞到桌前,疾步迎了上去,她笑彎了眸子,“兄長今日不同京中其他世家公子出去遊玩嗎?”
“既然答應過離京前要多陪陪你,那自然是小妹最重要了。”沈時安說着朝屋中走去,“方才見你似是在寫東西,可會打擾到你?”
沈南音将他引到桌前,将自己方才寫的文章拿給他看,“瞧瞧,方才我寫的文章,若是父親問起我的課業來,兄長可要為我美言幾句啊。”
“這可都是嚴格遵守裴夫子離京前的叮囑,每日都得完成的一篇文章。”
她笑的明媚,絲毫不曾注意到沈時安眼底閃過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