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見狀,忙出聲屏退身後之人:“嚴逸,你先退下。”
他說着,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轉瞬即逝,可垂于身側微微卷起的大掌,卻已然将他的心思暴露了出來。
沈南音眼角餘光掃過他的大掌,倏地彎了彎唇,眼底浮現少許笑意,下一瞬,她收回視線,笑看着沈時安,“走吧。”
見她不曾追問,沈時安這才暗自松了口氣,緩步走在沈南音身旁。
沈南音偷偷側眸看了他一眼,遂按下心底的好奇,收回視線望向前方。
隻要不會傷害父兄,不會傷害将軍府,她便沒有刨根問底的理由。
而且,這都是兄長的私事,他若想說根本就無需自己開口詢問。
不多時,一行人到了沈玉容的院中,有了沈南音的命令,她院子裡的下人也不敢再像先前那般不敬主子。
幾個丫鬟行色匆匆的端着東西進了屋子,片刻後又退了出來。
沈南音看着這一幕,不免放心了些,眼瞧着幾人要行禮,她忙擡手制止,無聲的示意幾人退下。
她們兄妹剛跨進房門,便看到了屋中的兩人。
經過幾日的調養,沈玉容身子已經好了大半,此刻正靠坐在貴妃榻上,同對面的沈長峰說着什麼。
遠遠看去,她的氣色比前些時候好了許多,面上也再不似先前那般慘白。
隻是雙眼依舊有些凹陷,下巴消瘦得緊,身上更是裹了兩層錦被。
沈南音與身旁之人對視了一眼,随即輕喚出聲:“爹爹。”
“父親。”
聞言,座上的兩人齊齊看了過來,不等沈玉容開口,對面之人便起身大步迎了上去,笑着拍了拍沈時安的肩頭:“為父方才還在想要不要命人去喚你們,又怕擾了南音習武的興緻。”
沈玉容笑看着三人,心底不免一痛,她的娘親還在莊子上受苦,眼前這一家三口卻在自己跟前有說有笑,真是諷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