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風拂過,沈南音微微皺了皺眉鼻子,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之飄散開來。
下一瞬,她有些錯愕的盯着裴賀甯的右肩:“你,你受傷了?”
裴賀甯垂眸看了眼隐隐透着血迹的右肩,随即嘲諷開口:“是啊,此次回京遇到了一群山匪。”
幾乎是眨眼的工夫,他唇瓣便慘白一片,額頭也隐隐滲出些許汗珠。
“墨竹,墨随!!!”
裴賀甯在她的驚呼聲中朝前倒去。
電光火石之間,沈南音雙手不受控制的将人接住,她四處張望了片刻,見無旁人才費力将人拖回到自己屋中。
不得不說,眼前之人看起來精瘦,卻重如千斤,短短幾丈的距離就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冷眼看着椅中的少年,随即輕歎着轉身。
可下一瞬,她的腕子就被人用力鉗住,回眸便對上了裴賀甯那如墨的眸子。
她用力掙紮了幾下,見裴賀甯依舊不松手,才又開口:“我去給你請府醫來。”
聞言,裴賀甯捏着她皓腕的大掌再次收緊了幾分,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不用!”
“我懷中有藥,你替我上藥!”
他的語氣微沉,帶着不容拒絕的命令。
沈南音眼底閃過一絲不喜,她眯了眯眸子,婉拒道:“我不懂藥理,更不曾為别人上過藥。”
“更何況,裴公子是男子,恐怕多有不便,我還是去為你請府醫來吧。”
“好啊!”裴賀甯倏然松開大掌,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若是如此,隻怕不出三日,将軍府便會被二皇子帶人搜尋。”
聞言,沈南音面色一沉,她手指卷了卷,“裴公子不是遇上山匪才受傷的麼?又與二皇子何幹?”
“是啊,不過那山匪是二皇子派來的。”裴賀甯笑道:“如今在下與将軍府可真的是一條繩的螞蚱了,沈小姐還敢讓旁人知曉在下受傷一事麼?”
對上他略含笑意的眸光,沈南音咬牙低吼出聲:“裴賀甯!你想尋死我不管,但你别拉上将軍府!”
四目相對之時,沈南音眼底的怒意似要溢出來般。
“可是怎麼辦呢,沈小姐說晚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在下是将軍府的人了,不過”
他笑的狡黠,叫人恨不能将他弄死,“二皇子派來的山匪都被在下殺了,沈小姐隻要别将在下受傷一事透露出去,将軍府也斷不會出事。”
沈南音用力閉了閉眼,雙手緊緊攥起,手背鼓起根根青筋。
她雙肩微顫,似是隐忍着極大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