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第1頁)

這般想着,沈南音不禁攏起眉心,她看着散落在腳邊的荷包碎屑,隻覺掌心的平安福都有些燙手。

沈南音眼眸微垂,漸漸陷入沉思,不曾注意到早已進了書房的少年,又将視線落到了她身上。

直到沈時安出聲喚她,她才猛地回過神來,忙斂了心思提步朝書房走去,“兄長。”

“知行說你今日的課業全然不曾用心,過來瞧瞧他給你指的幾個錯處。”沈時安瞥了眼桌上攤開的宣紙,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

文官就是如此,哪怕錯了丁點兒,都能給人尋出,且還會說教一番,這便是沈時安最為頭痛的事情,除了陸知行外,他極少與朝中文臣打交道。

沈南音點了點頭,旋即提步靠近,最後在桌前站定,眸光一一掃過陸知行圈出的幾個地方,勾唇道:“是南音疏忽,竟連這麼簡單的地方都會記錯。”

迎上沈時安打量的視線,她又輕歎出聲:“今兒一早便聽下人說你與父親匆匆出了府,我還以為宮裡有什麼大事急召你二人,故而有些擔憂,自然也粗心了一些。”

沈時安微勾的唇角漸漸落下,他與桌前的陸知行對視了一眼,悠然開口道:“是有些急事,所以父親才會去随陸伯父回府議事。”

“我二人也是擔心你一人在府中才趕回來陪你的。”

聞言,沈南音不禁挑眉,“我如何就需要兄長陪了?這青天白日的,難不成府中還能進賊麼?”

“自然不會,隻是父親與伯父有事相商,我二人也不好參與,所以”

沈時安話音未落,陸知行便一臉淡然的出聲打斷道:“将軍府自然不會進賊,但難免會有人生出賊心,南音妹妹還是小心為妙。”

此話引得沈家兄妹齊齊看向他,眸中盡是疑惑,誰知他隻是勾了勾唇,并未繼續說下去。

見沈時安盯着自己,沈南音也一臉莫名的回看過去,随即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這話是何意。

不等兩人開口詢問,陸知行便岔開了話題,道:“南音妹妹日後若是不去書院的話,可到陸府來尋我,這些東西我也能教你。”

“我雖不曾去過邊關,也不曾體會過大梁各地的風土人情,但所學的東西也不比裴賀甯少,且凝月的課業也是我教導的。”

說罷,陸知行擡眸看向沈南音,眼底隐隐含着些許希冀。

沈南音卷了卷藏在袖中的手,掌心的平安福像是帶着灼人的溫度一般,燙得她險些沒能拿穩。

迎上陸知行過于直白的眸光,沈南音心裡一緊,她也不知該如何回應這般深情。

她斂了斂心神,視線掃過身旁的兄長後,才微笑着輕輕點頭,“多謝陸哥哥。”

“好了,咱們自幼便一起長大,這麼生疏做什麼。”沈時安擡手在陸知行肩上拍了拍,随即将人帶離桌前,最後在窗下的榻邊落了座。

不多時,兩人面前便擺上了一方棋盤。

沈時安撚起一枚黑子落下,随口道:“待我與父親離京之後,還得勞煩陸兄替我們照看着些将軍府,切莫叫南音受人欺負了去。”

“這是自然,即便沈兄不說,我也義不容辭。”陸知行彎唇笑道,眼角餘光不時掃過桌前少女。

遠處,沈南音端坐在桌前,一筆一劃寫着方才尚未完成的文章。

不多時,她便從兩人的談話中知曉了早間皇宮發生的事情,聽聞梁文帝病重之時,她心底閃過一絲疑惑,握着狼毫的手也随之頓住。

一滴墨漬落下,在宣紙上砸出小片痕迹,瞬間毀了已然書寫一半的文章。

她垂眼眸微垂,有些出神的看着那片墨迹,腦中思緒百轉千回。

上一世的梁文帝在認回裴賀甯之前從未病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