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眸看了眼天邊的彎月,倏然輕歎出聲:“夏蟬,你說娘親她還能回府嗎?”
“奴,奴婢不敢妄言。”夏蟬低垂着腦袋恭敬回道,生怕一個不注意便會惹得自家主子生氣。
可沈玉容卻隻是勾了勾唇角,遂彎眸看向夏蟬:“不過随口一問罷了,你這麼害怕做什麼?”
她語氣歡快,可夏蟬卻聽出了她言語中的無奈和委屈。
畢竟她的生母已經被送去了莊子上,如今,偌大的将軍府中再無一人能聽她撒嬌,為她着想。
隻不過夏蟬自知身份卑賤,斷不可随意揣測主子的心思,故而從始至終都隻是安靜的跟在她身後,從未多言一句。
——
沈南音急匆匆的回了院子,立即命人備了水送到房中。
紅鯉看着已被她搓到發紅,甚至隐隐浮現血絲的唇瓣,有些不解的同一旁的素錦對視了一眼,遂又輕聲提醒道:“小姐若是用了不喜的食物,隻需漱幾遍口便可。”
“您下手這般重,萬一明日消不了腫可如何是好?”
“若真是漱口就能洗幹淨的話,我便不會如此了。”沈南音憤憤道,手上動作不禁又加重了幾分。
“可小姐的唇都腫了,若再這般下去,怕是要見血的。”
紅鯉說着,将一方用冷水浸泡過的帕子輕輕附在她唇上,她悶悶的哼了一聲,便擡手讓素錦将水漬擦幹,随即輕撫着不知何時竄到懷中的小石榴。
許是方才在氣頭上,沈南音并未覺着疼痛,如今平複心情後,她才覺唇瓣似有烈火灼燒一般,痛得她眉心緊擰。
好在兩個丫鬟還算機靈,不餘遺力的為她勤換着面上的帕子。
折騰了良久,她才在兩個丫鬟的伺候下躺回床間,唇上也抹上了些許藥膏。
許是白日在宮中強撐了太久的緣故,如今歇下,她整個人都放松不少,腦袋也逐漸有些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