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的沉默過後,沈南音終是有些忍不住,開口問道:“裴公子,還有何事?”
她稍稍側眸看去,明亮的眸光中全是疑惑和排斥。
自宮宴之後,裴賀甯的行徑便極為怪異,名義上是遵從父兄的命令,可她總覺着裴賀甯私心重于命令。
“無事,隻不過對沈小姐愈發好奇了些。”裴賀甯單手撐着桌面,饒有興緻的看向對面之人,面上也再不是從前那般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模樣。
這讓沈南音有些不适的蹙了蹙眉,身子也随之往後挪動了幾分,十分警惕的盯着他。
裴賀甯見狀,不禁笑彎了眸子,“青天白日的,沈小姐以為在下會做什麼?”
“再者,今日沈小姐能拒絕陸知行,在下甚是滿意,斷不會逼迫于你。”
此話一出,沈南音隻覺心底一陣惡寒,腦中不禁浮現宮宴當夜的場景。
她心裡早已将對面之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可面上卻隻能極力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即便如此,她撫在小石榴身上略微發顫的手,也依舊沒能逃過裴賀甯的眼睛。
就在沈南音已經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準備其身逃離此處之際,裴賀甯終是笑着站起了身子,在她略顯驚恐的眼神中,擡腳朝外走去。
看着他離房門越來越近的身影,沈南音方才緩緩收回了剛邁出的腳。
可她狂跳的心尚未徹底平複下來,裴賀甯便又頓住了腳步,随即傾身而來。
沈南音一驚,忙起身要逃。
一隻大掌倏然握住了她的肩頭,将妄想逃開的她拉回到原處坐好,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将她整個人都困在美人榻中。
沈南音眼底驚恐不已,環着小石榴的雙臂也不自覺的收緊,勒得小石榴不适的掙紮了一下。
但她卻恍若未覺,隻驚恐的瞪着眼前之人,身子一寸寸的往後挪動着,極力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見她這般,裴賀甯似來了興緻,步步緊逼,最終将她圈在了一小方天地之中。
裴賀甯每俯身靠近一分,她整個人便又往後挪動一分,眼底更是帶着無盡的怒意和隐隐的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