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音掙紮了半晌也未能從他懷中逃出來,聽了他的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長出獠牙,将眼前之人一口咬死。
她雙眸猩紅,惡狠狠的瞪着箍她入懷的少年,說出的話猶如利刃,直擊少年的心髒:“你不過是碰巧入了父親的眼,才得以入我将軍府。”
“如今卻打着夫子的名義,對我百般折辱,你當真對得起父親的賞識之恩嗎?”
裴賀甯見狀,劃過她眼角的手指微微一頓,眸光也不禁沉了幾分。
——
禦書房中。
梁文帝正一臉平靜的看着暗衛送來的密信,指尖輕輕在信紙上摩挲了一瞬,便又将其扔回到桌上。
他面上無波無瀾,可伺候在側的玉公公卻已經察覺到了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忙不疊朝房中另外幾人悄悄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趕緊退下。
似乎是為了驗證玉公公的猜測,那幾名宮人剛退了出去,梁文帝便一掌拍在了桌上。
随着一聲脆響,桌上的狼毫瞬間斷成了兩節,驚得玉公公身子一顫,額間瞬時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自從見過大皇子之後,眼前之人的性子便愈發陰晴不定了些,他伺候的也愈發小心翼翼了起來。
即便心裡再怎麼害怕,玉公公也依舊大着膽子輕聲勸道:“皇上,可千萬别動怒啊,太醫都說了您的身子,萬不能再生氣了。”
在看到書信上那點點殷紅的時候,玉公公雙腿一軟,差點沒能站穩。
他用力攥着拂塵,勉強定了定心神,作勢便要去請太醫。
“慢着——”梁文帝陰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叫他生生頓住了腳步,“去把藥拿來。”
玉公公一個轉身,忙不疊翻找了片刻,将一隻瓷瓶捧到了梁文帝跟前,顫聲道:“皇,皇上”
梁文帝一記眼刀,将他尚未說出的話又給堵了回去,“你在朕身邊伺候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大驚小怪,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