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微的聲響瞬間在屋中蕩漾開,如同敲擊在心間一般,一下一下,叫人心慌。
見坐上之人面色冷然,像是在沉思着什麼,素錦也适時的閉了嘴,退後幾步站定。
賢妃母子本就觊觎那個從來都不屬于她們的位置,既然能有蘇雨落會入二皇子後宅的傳言流出,恐怕蘇雨落此次入京,也未必隻是探親而已。
隻不過能否事成,還需另說。
若不然,上一世蘇雨落也不會成為裴賀甯的貴妃。
依照裴賀甯的性子,斷不會突然對一個隻有幾面之緣,且母族還被先帝全都流放了的女子動心。
可這麼多日,她都毫無頭緒,即便絞盡腦汁都不曾想通其中關竅。
片刻後,沈南音整個人都靠在了椅中,她微微阖眸,擡手輕揉着有些發脹的額角,随口問道:“裴賀甯還沒回府嗎?”
“是。”素錦應聲回道:“方才奴婢随福伯離府時便沒見到裴公子,且歸來後還特意問詢了負責灑掃他院中的下人一番。”
“他們亦不知裴公子去了哪裡。”
不等沈南音有何反應,她又憤憤出聲,“這個裴賀甯,還真當将軍府是自己家了,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聽聞此言,沈南音秀眉蹙的更深了些,她擺擺手,道:“你先退下吧,我想自個兒待會。”
素錦在原處站了一會兒,才有些不放心的悄聲離開。
不知為何,她總覺着自家主子自從上回在玉緣齋遇上蘇雨落和二皇子後,便總心事重重的,仿佛面臨着巨大的困境一般。
與此同時。
京郊的一處酒樓中,裴賀甯正沉眸看着墨竹剛送來的書信。
屋中寂靜一片,墨竹正沉默的垂頭立在一旁,等候着坐上之人的吩咐。
不知過了多久,裴賀甯大掌倏然攥緊,信紙瞬間化為灰燼,随風揚開,隻幾息的工夫便消失不見。
近幾日,北境頻頻來信,可朝廷卻毫無反應,好似從不曾收到過任何消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