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一進屋,一股濃烈的藥味便瞬間鑽進鼻尖,熏得人不禁蹙眉。
沈南音眸光一凝,輕輕掩了掩鼻尖,忙低語吩咐了紅鯉幾句,才又繼續提步朝裡間走去。
繞過屏風,隻見床間少女面色泛紅,額間汗珠顆顆滾落,唇瓣幹裂起皮,似是高熱的模樣。
沈南音擡手探上她的額間,隻一瞬,便又被燙的收回了手,她秀眉緊擰,倏然扭頭看向夏蟬,“怎病的這般嚴重,府醫可來瞧過了?”
“回大小姐的話,自兩日前,主子便覺身子不适,當日奴婢便請府醫來瞧過了。”夏蟬交疊在身前的手用力扣了扣,繼續道:
“府醫隻說小姐是寒氣入體,加之憂思過度,故而才病倒的。”
“二小姐也按照府醫的叮囑,每日三碗湯藥的用着,可這病氣卻絲毫不減,更是又重了許多。”
聞言,沈南音面色又凝重了幾分,攏着手爐的雙手也随之緩緩收緊。
不多時,府醫就提着藥箱匆匆趕來,在沈南音的示意下,連禮都未行,便忙去給床間的少女診脈。
在夏蟬的協助下,府醫分别摸了沈玉容兩隻腕子的脈搏。
他閉眼細細思忖了良久,直至額間隐隐滲出一層冷汗才收回手,示意夏蟬将沈玉容的手放回被中,旋即起身朝沈南音靠近幾步,恭敬的道:
“二小姐這是寒氣入體,按理說用上幾副藥便可痊愈,可如今看來,二小姐這藥”
話音未落,夏蟬便出聲打斷道:“這兩日奴婢都是按您的叮囑每日熬三碗湯藥看着二小姐喝下的,絕沒有落下一回。”
沈南音瞥了她一眼,便又望向府醫:“無需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争執,你先拟了方子讓夏蟬去拿藥。”
聞言,府醫一臉欲言又止,更是立在原處沒有絲毫動作,沈南音不禁疑惑,“怎麼了?有何不妥之處嗎?”
“前幾日在下拟的藥方便已是對症下藥了,若再繼續加重藥量的話,依照二小姐的身子,恐怕會受不住的。”
他說着,眸光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屏風,“二小姐這病來的着實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