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至今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但他也幾乎鎖定了關鍵人物。
他領命護着沈家姐妹,也确實如他自己所承諾的那般,并未叫二皇子靠近将軍府半分。
眼下他将要遠赴北境,賢妃母子便又會對将軍府虎視眈眈。
他怕自己一旦離京,沈家姐妹就像是砧闆上的魚肉,任人拿捏。
除了将自己大半的暗衛安插在京城和将軍府,他着實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就連宮裡那位都對沈家極為不喜,若不然也不會在他應下要求之後,才命人開始準備糧草。
思及此處,他心底對宮裡那位又更恨了幾分。
不知何時,他的衣襟已然被淚水浸濕,他猛地回過神來,大掌輕撫着少女的烏發,有些僵硬的安慰道:
“前幾日沈伯父來信,隻說糧草短缺,蠻子并未攻打過來。”
“再者,有沈伯父二人坐鎮,那些個鼠輩怎敢冒犯?”
話雖如此,可自他上回傳了書信去北境後,便再沒收到過沈長峰的回信。
至今,他都不知北境究竟是什麼情況,更不知宮裡那位究竟做到了何種地步,那數萬将士還能抵抗多久。
他劍眉微攏,眸光漸漸變得陰沉,可落在沈南音發間的大掌卻極為輕柔,像是怕弄疼了懷中少女一般。
他在将軍府住了那麼久,深知沈家父子于沈南音而言究竟有多重要,眼下聽到他們向朝廷休書求糧,會擔心成這樣也實屬正常。
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早已開始悄無聲息的塌陷着。
更有一位從前他最為不喜之人正悄悄占據着他的内心,再難攆走。
就連從前對沈南音與陸知行交集過密,心底升起的那一絲絲怒意,都是由心而發。
在内心深處,無人能窺探到的地方,也不知不覺中将眼前少女劃歸成了私有物。
唯有他自己,隻當這是身為夫子的本分,理應阻止沈南音與外男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