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風四起,卷的氣流嗡嗡作響,夜空烏雲密布,氣溫驟減。
‘阿嚏’
周衍懷仰躺在軟榻上,冷風襲來,經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旁邊丫鬟恭敬舉起帕子送到他跟前。
周衍懷伸手懶散接過,擦了擦鼻子,看了一眼門口的護衛,淡聲道:“斷指呢?怎這幾日都不見他?”
“說好的醫治我的臉呢?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說到後面,聲音裡透着一絲哀怨。
臉的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還怎麼見人?
現在,他都不敢出門。
一出門,那些好友就要對着他的臉一頓指指點點,全是看戲的,無一人真心為他尋醫。
護衛聽到他的問話,恭敬地低着頭,回道:“回世子,他去為世子尋藥材去了,歸期不定。”
周衍懷臉上的問題,斷指早早看過,他雖鑽研毒多年。
遇到這種情況,第一次生出無措和茫然來。
從沒見過多種毒雜糅在一起,竟還能不緻命,隻是毀了容貌。
這種事情他聞所未聞,處理起來非常棘手。
又因周衍懷找不到中毒的源頭,他隻能一樣一樣的試,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尋珍貴的藥材。
至于,能不能完全醫治好?
全靠運氣。
周衍懷聞言眉頭緊蹙,但考慮到斷指時真心為自己着想,極力按捺住内心的焦躁。
他臉上溢出一股難以言表的氣味,旁邊丫鬟每日伺候都如同在受酷刑。
那氣味像死老鼠味刺鼻,氣溫稍微高一點,氣味更刺鼻了。
想吐又不能吐,隻能硬生生忍着惡心。
唉!
誰懂她的苦?
“辛苦他了。”周衍懷說着伸手想摸自己的臉,到半空,動作一滞。
又縮回手。
其實,他自己也嫌棄自己的臉,又臭,流出的膿水黏糊糊的,像鲶魚身上的粘液,黏黏的滑滑的,還會拉絲。
每次丫鬟幫他上藥,他都閉緊雙眼,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