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雪一口氣把老大夫背到了上清道觀門口,臉不紅、氣不喘。
“姑娘,你屬什麼的?力氣真大!”老大夫感歎道。
“驢。”冷千雪過了半天,幽幽吐出一個字。
老大夫心想,糊弄誰呢,十二生肖裡哪有驢!
冷千雪背着藥箱在前面帶路,老大夫則打量着院子裡的景色。牆邊開墾出了一小片菜園,剛種上的菜還沒發芽。旁邊放着水缸,裡面的水滿滿的。院子中央擺着一口鼎做香爐,上面插着幾炷香。
“老大夫,看完病再拜神。”冷千雪走了幾步,見老大夫沒跟上,提醒道。
“知道了!”老大夫嘟囔着,“不就耽誤了一會,年輕人性子就是急。”說完,擡腳跟上。
冷千雪走到敬白元君的門口,先敲了敲門,聽到敬白的聲音還算清醒,便說:“師傅,我帶大夫來了,就在門口。”
等了一會兒,聽到裡面有稀稀索索的聲音,接着敬白說:“進來吧。”
推門進去,看見敬白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一本經書。老大夫拿出手枕,敬白把手放了上去。敬白的手很白,手上的血管鼓起,幾乎沒什麼肉。冷千雪覺得自己兩根手指就能把她的手腕捏碎。
老大夫搭在她的脈上,過了一會兒,眉頭緊鎖,說:“憂思過重,氣血虧空,我開服藥補一補。”
老大夫一擡手,冷千雪麻溜地把紙筆遞過去。老大夫刷刷刷熟練地開好藥方。
“你,送我回去。”老大夫毫不客氣地使喚冷千雪。
“哦,好。師傅,你先休息。”冷千雪一邊答應,一邊把藥方揣在懷裡,轉頭囑咐敬白。
“等等。”敬白叫住冷千雪。
“我去門口等你。”老大夫見敬白望着他,猶豫着不說話,便知趣地說。
冷千雪乖巧地站在原處。
“我的身子我心裡有數,不用再浪費錢了,你多攢些銀子好傍身。”敬白強忍着咳意說道。
“我能賺錢,你安心養病。”冷千雪說道。敬白如同原身的母親一般把她帶大,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就得擔起責任。她玉佩裡的靈泉除了解渴當水喝,沒别的用處。她之前試着給敬白喝,拿它煮粥、做飯、泡茶,既不能治病,也不能調理身體,簡直就是個廢物,真不知道這東西有啥用。穿過來給了金手指,卻跟沒有一樣。
“你呀”敬白頗有些無奈。
冷千雪将敬白安頓好,說:“我去送送老大夫。”這麼長的台階,老大夫自己下去非得散架不可。
老大夫正在賞風景,站在高處看,别有一番風味。山青草綠,遠處還有炊煙升起,真是個好地方。
“你老真愛惜力氣,一個台階也不下。”冷千雪無語地說。
冷千雪背起老大夫,腳底生風。
“你這丫頭慢點!我胡子都要飛走了。”老大夫在她身後手忙腳亂地護着胡子。
冷千雪一步下三個台階,老大夫隻覺得自己像飛一樣。
“慢點,我頭暈!”老大夫忍不住喊道。
“到了!”冷千雪把老大夫往馬車裡一塞。老大夫隻覺得人到了,魂還沒跟上,坐在馬車上緩了半天。
“你個臭丫頭,是不是報複老夫,想要老夫的老命?”
“口水都噴出來了。”冷千雪嫌棄地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