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陳修平下筆如有神助,一直到深夜,筆就沒有停止。
這會手有點酸,想了想還是睡覺吧。
第二日清晨,衆考生早已起身,唯獨陳修平仍在酣睡,不僅鼾聲如雷,還時不時磨牙。考官恨不能将這憊懶學子直接扔出考場,其他考生聽着這惱人的聲響,煩躁得幾乎要動手打人。
直到腹中饑餓難耐,陳修平才悠悠轉醒。見他終于坐起身來,周圍考生無不長舒一口氣——這般折磨當真令人難以忍受!
他慢條斯理地吃了幹糧,喝了水,如廁時又瞥見趙錦華,回來後繼續伏案作答。午後照例小憩,醒來後依舊是喝水、吃幹糧、瞟一眼趙錦華、繼續答題的流程。夜深人靜時,那惱人的鼾聲與磨牙聲再度響起,引得考生與考官們敢怒不敢言,隻能強忍這份煎熬。
第三日,終考之日。陳修平最後一次起床飲水,如廁時仍不忘看趙錦華一眼,回來便專心作答。當多數考生都已擱筆時,他才緩緩放下毛筆。
警示鐘驟然敲響,主考官高喝:"時辰到!起立!"全體考生肅立待命。待考卷全部收齊,工作人員當衆密封,又逐一展示給考生确認後,才鄭重裝入考箱。
主考官離場後,沉寂多時的考場頓時沸騰起來。"有人暈倒了!"剛從茅房出來的考生驚呼。對此司空見慣的衙役擡着擔架趕來,将昏厥的考生随意一甩便擡走了。能在茅房對面的考位堅持到第三日才暈倒,已算是體魄強健了。
路過此處的陳修平雖目睹這一幕,但自身也已到極限,無暇顧及趙錦華,隻得收拾行裝返回客棧。走出考場時,隻見門外圍滿翹首以盼的人群。有人見到等待的考生便興奮揮手,陳修平掃了一眼——自然不會有人等候自己,還是速回客棧為要。
夫子早已為每位考生備好熱水餐食,也不詢問考試情況,隻吩咐衆人洗漱用膳後盡早休息。趙錦華是最晚歸來的,夫子去看望過,見無大礙便回來了——畢竟明日還有第二場考試,養精蓄銳最要緊。
無人察覺的是,趙錦華悄悄尋到了店小二。"他為何毫無異樣?"趙錦華咬牙切齒地問。店小二也滿臉困惑:"公子,小的确是按您吩咐送的飯菜。收碗時,那盤碗幹淨得跟被狗舔過似的。"而此時某隻腹瀉到虛脫的野貓若聽得懂人言,定要怒罵: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哼!"趙錦華拂袖而去。店小二摸着懷裡的五兩銀子暗自嗤笑:"這等心術不正之人若當了官,苦的還是我們老百姓。沒害成别人還能白得銀子,這等好事上哪兒找?"
恰在此時,趙錦華撞見出房的陳修平,遠遠便擠出笑容:"陳兄休息得可好?"陳修平覺得他笑得頗為怪異,隻淡淡道:"尚可。趙兄這是要去何處?"
"随便走走。"趙錦華嘴上應答,心裡早已将陳修平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擦肩而過時,陳修平全然不知,眼前這人早在考前就給他的飯菜下了巴豆。
趙錦華陰沉着臉,内心憤懑:本想讓你腹瀉難耐,誰知你安然無恙,倒害得我在茅房對面聞了三天的穢氣!
趙錦華:簡直氣煞我也!
第二場的3天2夜,跟第一場差不多。
陳修平的運氣很好,沒有抽到茅房附近的。
趙錦華這次也十分走運,沒有抽到茅房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