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頭時,右臉上的“黑斑”被寒氣凍得似乎更顯突兀,看起來比尋常還要吓人。
秦明珠見狀,果然嫌惡地後退兩步,嫌惡地皺緊眉頭:“呸!真是個廢物!好端端的怎麼就染了風寒?莫不是在外面沾了什麼髒東西?”
她揮了揮手,像是驅趕什麼污穢之物,“滾遠點!别靠近本小姐!”
“是是是”柳浮萍連忙磕頭,“奴婢這就走。”
“等等!”秦明珠突然又叫住她,眼神銳利如刀,“你給我老實待在柴房養病,沒有本小姐的吩咐,不許踏出半步!你要是亂轉悠,把風寒傳染給了我爹爹,拿你是問!”
“奴婢明白!絕不敢給國公爺添麻煩!”
柳浮萍把頭磕得更響。
直到秦明珠上了轎,轎夫擡起轎子搖搖晃晃地出了多寶院,柳浮萍才撐着凍得麻木的膝蓋站起來。
雲心臨走前還狠狠剜了她一眼,低聲罵道:“賤婢,給我老實點!”
柳浮萍看着轎子消失在拐角,才緩緩松了口氣,擡步朝着柴房走去。
這一“病”,便是三日。
柳浮萍每日縮在柴房裡,借着咳嗽聲引來雲心幾次不耐煩的斥罵,卻也成功避開了秦明珠的視線。
而她負責的恭桶,交由了主院的粗使小厮。
那小厮不懂她特制的香料配比,隻用濃烈的蘇合香掩蓋氣味,熏得秦骁策眉頭微蹙了好幾次。
三日後。
秦骁策處理完公文,揉了揉眉心。
角落裡傳來了刺鼻的蘇合香時,惹得他更加心煩。
他擰着眉,走到窗邊,忽地想起來了那天見到的柳浮萍。
已經三天沒見到她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秦骁策便微微蹙眉。
“芳華。”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守在門外的芳華連忙推門進來,恭敬地垂首:“國公爺。”
秦骁策轉過身,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這幾日恭桶是誰在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