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策看着她匆匆退後半步的身影,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滿室墨香裡,她身上那股混合着藥味的草木香愈發清晰。
秦骁策拿起狼毫蘸墨,筆尖在宣紙上落下,留下遒勁的字迹。
他頭也不擡地說:“替我鋪好紙張”
“國公爺,磨墨已經是奴婢和您現學的了,這等事情奴婢更做不好,這就去尋人來侍奉!”
柳浮萍皺起眉頭,福了福身便匆匆往外走,仿佛身後有猛虎追趕。
秦骁策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樣子,氣笑了。
她是在躲着他?
這個認知讓他心頭莫名發堵。
“是因我受了那些苦楚,所以在怨我?躲着我嗎?”
秦骁策望着柳浮萍幾乎是逃也似的消失在月洞門後的背影,握着狼毫的指節驟然泛白。
往日裡她雖也怯懦,何曾有過這般不加掩飾的疏離?
是因受了傷麼?
因他一時意動的關注,讓她平白的遭了雲心的刁難。
愧疚如海水湧了上來。
“主子?”
墨影的聲音自暗影中響起,驚散了他的思緒。
秦骁策目光依舊看向柳浮萍消失的方向。
若是自己将她從多寶院要過來,會不會好一點?
可主院的奴仆已經夠多,這理由有些不夠正當。
再者,明珠那邊
想到女兒驕縱的性子,秦骁策的眉頭擰成川字。
她那跋扈性子,連杜姨娘都能随意磋磨
若真将柳浮萍調到主院,以明珠的脾氣,定會變本加厲地折磨她,屆時反而害了她。
他歎了口氣,将狼毫重重擱在筆山上。
“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