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策捏上柳浮萍柔嫩的耳垂,滿臉不在意:“萍兒不必如此杞人憂天,當務之急是将你的身子養好,咱們日子還長着呢,等将來咱們有了孩子,我一定會好好護着你們母子,定然不會讓人非議你們!”
“是,國公爺想的長遠,還好有國公爺,妾在府中,全倚靠國公爺而活了。”
柳浮萍微微低頭,隻露出半邊含羞帶怯的芙蓉面,語氣懇切。
但秦骁策看不到的地方,柳浮萍眼底冰涼,幾乎嗤笑出聲。
她雖然有意試探,但秦骁策此人同秦明珠不過是一丘之貉,她本也沒有期望短短數月便能一步登高,隻是秦骁策的無恥程度還是讓她大開眼界。
秦骁策面上對她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卻依舊不過隻肯給她一個小小的姨娘之位,但她不是秦氏父女那樣的蠢貨,知道獵人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國公爺怎的提前回府了,可是莊子上缺了什麼?國公爺遞個信回來便是了,何須親自走一趟?”
柳浮萍算了算日子,此刻秦骁策應當還和秦明珠在莊上傷懷才對:“莫不是出了什麼要緊事,國公爺一路辛苦,妾沒能及時去接您,實在該打。”
柳浮萍作勢擡手,水眸中滿含關心,看得秦骁策心情舒暢。
回來時便鬧了喝藥這一出,如今被柳浮萍提醒,秦骁策也想起來正事:“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有幾樣東西落下了。”
柳浮萍檀口微張,羞愧地眉頭都蹙了起來:“都是妾的不好,同芳華隻學了個囫囵,連這樣的小事還要勞動國公爺親自回來。”
秦骁策見柳浮萍這番神情,想到自己此行目的是為了拿亡妻的貼身物件,連芳華都不會經手,柳浮萍卻問也不問便怪罪自己,心底更是柔軟幾分。
柳浮萍管家這些時日以來,府中從未出過什麼大差錯,便是同掌管幾十年的雲嬷嬷相比也不遑多讓,更何況她還要抽身同芳華學賬本,之前更要每日去多寶院和明珠一同學習禮儀。
雖說甄嬷嬷因為明珠已經離開,但他同甄嬷嬷見過幾次,甄嬷嬷均是在誇贊柳浮萍,連王大夫也說柳姨娘是學醫的好料子。
這樣機敏的女子,卻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為他牽腸挂肚,實在讓人心情愉悅:“萍兒何苦這樣貶低自己,府中人人都說柳姨娘聰慧過人,莫要看輕自己,不過是些昭兒從前喜歡的東西,每年都是我親自備着,你不知道是應該的,不必自責。”
“多謝國公爺寬慰妾,如今天色已晚,國公爺快些去吧,夜路難行,妾也擔心國公爺。”柳浮萍破涕為笑,眼睛亮亮地盯着秦骁策催促,好似絲毫不在意秦骁策這些年對亡妻的感情。
秦骁策從前不許任何人越過亡妻的位子,更不許有人肖想自己的感情,可不知為何,看着柳浮萍滿心為他着想的模樣,竟有些不是滋味。
秦骁策不知緣由,更不敢深想自己為何轉變,柳浮萍仍對着他笑意溫軟,他深深看了一眼對方,幾乎有些倉皇地起身。
身後,柳浮萍在他轉身瞬間,便笑意全無。
她剛剛才知道,原來這主院中,還另有乾坤,秦骁策的卧房之中,竟然還别有一番天地——
秦骁策大約是因為剛才的事有些心緒不甯,直接當着柳浮萍的面進了書架内的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