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懷疑是我下毒要害她?”秦明珠跳起來,一臉受傷地看着秦骁策。
秦骁策看向廊下瑟瑟發抖的下人們,眼神晦暗不明:“多寶院中人多眼雜,出了這樣的事,底下的人難逃幹系。”
秦明珠瞪大了眼睛,還要再說什麼,不期然看到墨影提着一個人過來,沒來由心底咯噔一下。
“主子,她已經招了。”墨影将瑟瑟發抖的侍女扔在地上,跪地複命,而後悄無聲息地掩去身影。
秦骁策掃過一眼,他來多寶院來得頻繁,跟在秦明珠身邊伺候的雖叫不上名字,但秦骁策大多記得。
這個人如此眼生,不過是個外院的灑掃侍女。
秦骁策盯着那侍女跪伏在地的身影,怒極反笑,連說了三個“好”字。
具體上次他清掃多寶院不過數月光景,這才多久,多寶院中竟又出了這樣心術不正之人,究竟是府中負責采買之人太無用,還是多寶院格外的風水寶地?
秦骁策始終沒有說話,那侍女像是害怕得狠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國公爺饒命,國公爺饒命,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為,是奴婢恨極了柳姨娘,才出此下策,與大小姐無關。”
她絲毫不為自己辯解,卻口口聲聲都在替秦明珠陳情,說到最後,甚至擡頭看了一眼秦明珠,眼底是必死的絕望:“求國公爺不要因此遷怒大小姐,大小姐對此事毫不知情,都是奴婢鬼迷了心竅,才對柳姨娘下手,請國公爺明察!”
侍女跪在廊下,将頭磕得“砰砰”響。
地上還有塵土,砂石粗粝,她又磕得毫無水分,一句話還沒說完,頭上便已經鮮血淋漓,模樣瞧着很是吓人。
秦明珠聽得雲裡霧裡,她連這侍女是誰都不知道,如今被無端提起,實在有些莫名。
但聽到她給柳浮萍下毒,秦明珠又覺得心頭一陣快意。
侍女仍在磕頭請罪——卻是在替她求情,秦明珠不知為何,竟然覺得這樣跪地求饒的話有些刺耳,她心直口快,對着侍女冷哼一聲,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你這婢女究竟在說些什麼,什麼蜜餞下毒的,我這些日子都不在府中,怎麼可能對柳浮萍下毒?”
“此事本來和我沒關系,用得着你一個下人來替本小姐求情?真是好笑。”
她邊說着,還想去和秦骁策說話,卻沒想到,秦骁策猛然轉頭盯着她,原本還有一絲笑意的臉上深沉一片,如同風雨欲來。
秦明珠沒想到她被平白懷疑一次不夠,如今找到了幕後真兇,爹爹竟然還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樣看向她。
“爹爹,你難道如此相信柳浮萍的一面之詞,即便真相擺在面前,也還要懷疑是我所為嗎?”
秦明珠滿眼不可置信,幾乎是尖叫着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