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提着藥箱一路進來,與此同時,也有人悄無聲息的進了多寶院。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當真親眼所見那賤人受了傷?”
“回大小姐,奴婢不曾親眼得見,但嫁衣送進去沒多久,夫人身邊的春桃就哭着跑出來,轉頭提了藥箱去替夫人醫治,顯然傷的不輕。”
秦明珠聽了這話,大喜過望,和雲嬷嬷互看一眼,臉上滿是得意的喜色。
“那賤人如今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怎會如此小心,定然是被紮傷了,大小姐真是聰慧過人。”雲嬷嬷适時奉承。
這話說得秦明珠自然是身心舒暢,這幾日被柳浮萍壓了一頭的心總算得意起來。
想到當日柳浮萍竟然敢當着爹爹的面逼她挑選夫婿,秦明珠眼底閃過一抹狠厲:“這不過隻是個開始,繡花針算得了什麼,柳浮萍皮糙肉厚,這些要不了那賤人的命,她既然想踩在我頭上當國公府的夫人,本小姐便要讓她知道,什麼叫有命拿沒命享。”
秦明珠言語冷漠,顯然今日一事還沒結束。
那報信之人已經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内室中一時間隻有雲嬷嬷低聲勸哄秦明珠的聲音,若是不知道内容,隻會覺得兩人主仆情深。
繡花針一事如秦明珠所料,被柳浮萍壓了下來,這些日子一切照舊,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秦明珠見柳浮萍當真不準備向爹爹告狀,心中更是得意,已經想到柳浮萍莫不是手上沒個輕重,不小心劃破了那張皮子,擔心被爹爹厭棄,所以才隻能忍氣吞聲,隐忍不發。
但無論如何,此事都讓多寶院越發得意,手下使得絆子也越來越沒個輕重。
“這是怎麼了?”
柳浮萍才從書房回來,便看見春桃對着什麼抹眼淚,一旁的芳華也臉色很是難看。
春桃下意識躲開,手忙腳亂地擦着眼淚,眼圈仍然紅紅的:“沒什麼,夫人,是為了喜事當天準備的喜帕,剛才奴婢去看,卻發現這些帕子被人全都絞碎了。”
柳浮萍這才看清,春桃眼前是已經碎成塊塊破布的喜帕,雖說還能依稀看出上頭鴛鴦交頸的喜慶花樣,但破壞者顯然十分仔細,将每一塊帕子的主圖全都剪碎了。
如此一來,即便柳浮萍有心想要拿着這些帕子修改,也于事無補。
芳華這些日子負責此事,沒想到昨日還好好的,不過一夜就成了破布,此刻急得團團轉,這些日子以來本就忙得焦頭爛額,若是沒法準備好,即便柳浮萍不會拿她怎麼樣,國公爺也絕對饒不了她。
沒管芳華的臉色,柳浮萍輕聲安慰春桃:“無妨,不過是些帕子,咱們趁着日子還早,着手趕一趕,想來應當是沒什麼大礙的,隻是要辛苦你們,同我一起熬的晚些了。”
春桃委屈極了:“夫人,可這些日子以來,這樣的破壞屢屢發生,即便咱們再能補救,進度也已經慢了許多,若是國公爺怪罪下來,可怎麼辦才好,不若讓奴婢去告訴國公爺。”
“這些小事,不必麻煩國公爺。”
“什麼事不能讓本公知道?”秦骁策進門,沒等幾人說話,卻沒想到,一眼看見繡台上正縫了一半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