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提到什麼禁忌,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有些僵硬,柳浮萍更是一早就低了頭,但面上仍是一副不安的神色。
想到方才春桃提到,夫人昨日小腿受了擦傷,如今連走路都不敢用力,卻還惦記着明珠,擔心她因此不高興,滿京城之中,誰家主母能這樣真心實意替孩子着想?
秦骁策神色更柔了幾分,隻覺得這次是他委屈了柳浮萍。
若不是為了避開秦明珠,柳浮萍好端端的怎麼會來南山寺,又怎麼會遭到刺客埋伏?
若是柳浮萍因此出了什麼事秦骁策想到昨日自己揪心的着急,心下不由自主沉了兩分,他有些下意識地不敢去想這樣的後果。
既然要避免發生,自然是要回府最安全,越快越好。
“明珠孩子心性,如今你已經出來這麼多天,隻怕她早就已經忘了,想來這些日子,有陸嬷嬷在旁提醒着,明珠應當已經知道自己的錯,不會再向從前那樣對你針鋒相對了。”
秦骁策摟着柳浮萍纖弱的腰肢,力道雖輕,卻帶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擡手吩咐春桃,将此前柳浮萍抄寫的經書一并拿回别院收拾,這才帶着柳浮萍向殿外走去。
“更何況,你如今已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府中上下一切事宜都需你來做主,好端端的,怎能讓國公夫人長期在寺廟之中?”
柳浮萍停下腳步,秦骁策偏頭看她:“前幾日才娶你過門,如今便将人送來了南山寺,短短幾日便也罷了,若長此以往,隻怕京城之中,人人都要笑話本公是寵妾滅妻之徒。”
“國公爺說笑了。”柳浮萍聽得有些羞赧,略略低頭。
但她還想勸說秦骁策,試圖讓他放棄這個心思。
“可原本妾身向明珠說得是再不回府,如今這才幾日,明珠若知道了,隻怕是要生氣,妾身不願因自身擾得家宅不甯,更不願國公爺為了妾身和明珠生分。”
“不必理會她。”
秦骁策揮了揮手,神色間竟隐隐有了一絲不耐之意,提起秦明珠時,也遠沒有了從前對她的疼寵之意。
“小孩子鬧脾氣一兩日就過去了,哪裡有讓夫人為了孩子委屈在外的道理,此事不必再說,回去便吩咐他們收拾行李吧。”
看出秦骁策的決心,柳浮萍知道沒辦法讓他回心轉意,不由得咬了咬唇,隻好同意。
“國公爺安好,可是來同夫人上香?”經過前殿,恰好碰到蕭珩。
此前秦骁策也聽過素懷大師講經,隻覺他年紀輕輕,對佛法造詣不淺,雖說不上尊重,但也算得上有禮。
略略颔首以示回應,提到柳浮萍,秦骁策眼底神色都柔和了兩分:“正是,本公來接夫人回府。”
“素懷大師。”
柳浮萍向蕭珩見禮,動作之間隐晦地向他打了個眼色。
聽到秦骁策的話,蕭珩掩在袖袍中的手下意識動了動,而後又恢複平靜。
說過一句,秦骁策便帶着柳浮萍離開了問心殿,自然也錯過了身後素懷大師幽深的眼眸。
昭華,你這樣快就要離我而去,我真是不甘心
柳浮萍一路上想着事,加之秦骁策擔心她腿上擦傷,因此兩人走得極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