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定了,你若再鬧,本公會讓萍兒收回你的全部嫁妝!”
秦骁策起身向外走去,秦明珠見撒嬌無用,又抓住了柳浮萍的袖子。
“是你,一定是你!”秦明珠氣得眼圈通紅,“若不是你,爹爹怎麼會突然回來,一定是你故意的!”
她死死拽着柳浮萍的手,力道之大,幾乎要掐破她的肌膚,惹得柳浮萍不适皺眉,但顧忌着秦明珠的身份,她始終一言不發。
已經走到門口的秦骁策回身,親自拉開了兩人,“将小姐帶回多寶院,婚期之前,都好好伺候着,莫要再讓小姐亂跑。”
他一句話又将秦明珠禁足,看着秦明珠不滿地被請下去,這次卻沒急着走,反倒跟着柳浮萍回了内屋。
“明珠驕縱不懂事,實在是委屈你了。”
秦骁策的動作輕柔,替柳浮萍查看手腕上的紅痕。
“不委屈。”柳浮萍搖了搖頭,“明珠自幼喪母,這不怪她,況且這本就是妾身分内之事,妾身隻是擔心,明珠性情直爽,出嫁後不同如今,身旁都是不知深淺之人,妾身擔心她被騙。”
她擡頭看向秦骁策,眼眸水光滟滟,看得男人心生憐愛,不由自主地将人擁入懷中:“萍兒不必擔心,明珠出嫁也仍在京城,本公會護着她,讓她事事如意。”
“國公爺高瞻遠矚,妾身自愧弗如。”柳浮萍柔順地低頭,掩住眼中的冷意。
事事如意,秦骁策真是好大的口氣,隻可惜,内宅後院陰私事不知凡凡,秦明珠未出閣時她顧忌着不能下手太重,如今離了國公府,以她蠢笨莽撞的性子,惹上幾個人,可不是什麼難事。
秦明珠被徹底關在了多寶院,府中很是安靜了幾日,然而京中卻謠言四起。
起初無人在意,左不過是議論秦明珠的婚事,衆人都沒放在心上,直到不知何日起,流言卻悄悄變了内容。
有人開始大肆宣揚從前秦明珠的種種惡行——其實不必興師動衆,秦明珠所為實在罄竹難書,隻是開了個口子,便猶如滔滔江水,止也止不住。
打罵下人,眼高于頂,以虐殺普通人為樂小小年紀心思惡劣,行事慘無人道,一時間多了不少正義之士讨伐。
但秦骁策的身份使然,雖傳得沸沸揚揚,也終究沒人敢真的舞到明面上,于是,另一則傳言甚嚣塵上。
秦明珠下嫁一屆白身,卻不是季晏禮入贅,便是因為她品行不端,被國公爺厭棄,不願再為她多費心思,身份一落千丈,國公府更是已經有了新的小主子。
此話才傳出來,季晏禮所住廂房當天便砸碎了兩套茶盞。
先前種種已經丢人現眼,如今竟連這種話都說了出來,盡管季晏禮心知肚明秦骁策對這個女兒的寵愛程度,可想到當日端莊華貴的國公夫人,他也止不住地心慌。
這幾日他出門也同樣不好過,季晏禮氣得仰倒,卻一時沒什麼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