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再也忍不住,哭得眼前都花了,她胡亂揮手,掙紮着想挽留秦骁策。
秦骁策這次是真的冷了心腸,一步沒有停留,直接離開了多寶院。
秦明珠痛哭流涕,語氣都哽咽起來,求饒的話也說得來回颠倒,她含糊不清地認罪,道歉,祈求秦骁策能因此心軟。
可屋内此刻隻餘下一個不會對她留情的柳浮萍。
“秦明珠,國公爺平生最恨以權勢壓人之人,更恨草菅人命,你身為他的女兒,卻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盡了惡事,國公爺這次,是真的傷透了心。”
柳浮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冰冷的聲音如同巴掌,毫不留情扇在秦明珠臉上。
秦骁策的話對秦明珠打擊太大,她已經傷心得蜷成一團,仿佛受傷的小獸,對柳浮萍所說的話置若罔聞,頭都不擡。
但柳浮萍知道,她已經聽進去了。
想到自己忍辱負重,求着秦明珠将她帶入府的樣子,恍如隔世,柳浮萍近乎欣賞一般将視線投注在秦明珠身上,嘴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壞事做盡,這就是你的報應。
柳浮萍心中喃喃自語,笑意卻不及眼底,秦明珠此時再傷心,也不及阿瑾死去時萬分之一的痛苦。
這不過隻是開始。
深深看過最後一眼,柳浮萍終于起身,帶着春桃徑直離開了多寶院。
柳浮萍姗姗來遲,回主院時,秦骁策手邊已經有了兩個空酒壇子。
她不動聲色挨着秦骁策坐下,主動為自己也斟了一杯酒:“喝悶酒傷身,國公爺,妾身陪您喝可好?”
秦骁策默不作聲地舉杯與她相碰,而後便旁若無人的一杯接一杯自斟自飲。
他喝的很快,仿佛杯中隻是白水。
柳浮萍卻沒什麼動作,隻是時不時地輕抿一口——她隻是為了安慰秦骁策,可不是真來陪他喝酒,這辣嘴的東西,還不如春桃煮的蜜水。
秦骁策悶頭喝酒,一壇子酒很快又見了底,他伸手去抓,除了将原本的空壇子推倒,摸了半天都沒抓到新酒。
“國公爺,您喝醉了。”
柳浮萍伸手過去,牽住秦骁策胡亂抓握的手。
秦骁策慢半拍地擡頭,眼神迷離,面上也已經有了幾分紅暈,顯然是醉得不輕。
柳浮萍也不意外,他喝的急,若千杯不倒才是怪事呢。
沒拿到酒,手被柳浮萍抓住,秦骁策也不掙紮,手上用力,直接将柳浮萍攬了過來,牢牢擁在懷裡。
男人醉得有些神志不清,手上也沒了輕重,抱得柳浮萍下意識皺眉,在他懷中動了動。
秦骁策卻不依她,“月兒。”
柳浮萍動作一頓。
“月兒,從前我與你初見時,你給了一個乞兒二十兩白銀,為此差點惹禍上身,那時你是多麼善良,我總以為,我們的女兒也會同你一樣,可明珠為什麼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柳浮萍哂笑,竟是将她認成了柳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