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回門,連秦明珠都沒有再耍小性子,一早就動身,如今到鎮國公府時,太陽還未出來。
清風拂面,倒很是輕快。
馬車在門口慢悠悠地停下,秦明珠興沖沖地從車上下來,口中的稱呼和笑意一樣,同時僵在了臉上——
鎮國公府門口空無一人,隻徒留兩隻鎮宅的石獅子,雙眼圓瞪,和秦明珠兩兩對視,一時無話。
“明珠,國公爺今日可有什麼要事在身嗎?”
季晏禮臉色很不好看,看着秦明珠呆愣在原地的樣子,心情更差,但他不能直說,隻能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惹得秦明珠不滿。
好在,秦明珠是個蠢的。
她聽了季晏禮的話,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大婚回門,自己爹爹竟然沒有在門口迎接她,甚至連仆從都沒有派出來!
秦明珠越想越氣,站在原地幾乎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門口站着的侍衛看見了她,已經先一步進去通傳。
春桃急匆匆地出來,滿臉帶笑,略略行了一個禮,便引着兩人往前廳去。
秦明珠跟在季晏禮身後,已經張嘴想要罵人,被季晏禮伸手攔了下來,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
秦明珠憤憤地移開了視線:“”
季晏禮依然笑得溫潤知禮,仿佛對此事毫無芥蒂,跟在春桃身後,一路上目不斜視。
秦骁策正同柳浮萍在前廳喝茶,一早便看見了兩人的身影,卻都沒有率先開口。
柳浮萍今日也難得穿的華麗了些,淡紫織金流雲裙,衣角繡着蓮花的暗紋,外罩着一件白色輕紗,同頭頂的白玉簪遙相呼應,遠遠看去,氣質如煙似雲,朦胧不可見。
看着一臉不痛快的秦明珠,柳浮萍眼底暗色浮沉,又掃了一眼她身旁看不出情緒的季晏禮,更覺得興味十足。
沒等秦骁策說話。秦明珠已經一路跑到了秦骁策面前,語氣驕矜,“爹爹,今日可是女兒和晏郎回門的日子,您怎麼都不去門口接我們?”
秦骁策沒說話,秦明珠跺了跺腳,又開口道,“爹爹連如今見到女兒都不冷不熱的,爹爹可是根本就不想要明珠這個女兒了?”
她語氣雖然不好,但臉上卻已經顯出同父親撒嬌的姿态,若是往常,秦骁策自然最喜歡她這副模樣。
可這次秦骁策卻沒說話,隻淡淡看了她一眼,并不回她方才的話,“你母親這幾日身子不大好,都是自家人,說什麼迎不迎的話。”
柳浮萍還沒說話,季晏禮卻先向着兩人行了一禮,又目光關切地看向了柳浮萍。
“來得匆忙,不知母親身子不爽,是小婿之過,還望母親見諒。”
他向柳浮萍深深彎腰行禮,一時之間,倒像是比秦明珠這個正經女兒還更像秦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