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萍兒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萍兒心善實在難得,百姓們若是知道,也會感謝萍兒的。”
秦骁策拍了拍柳浮萍的手,然而這話卻讓柳浮萍心中翻了個白眼。
不過動動手上柱香的事情,于災民又有什麼用處,偏在秦骁策嘴裡,仿佛是什麼救人于水火的大好事。
所以你看,這些貴人無論再如何标榜自己品行高尚,也終究無法同最底層的賤民共情,他們骨子裡便有高高在上的驕傲,永遠無法同百姓平等共處,卻總覺得自己能救苦救難。
“隻是個本公還有公務在身,今日無法和你同去了。”
秦骁策語氣惋惜地道。
柳浮萍溫婉搖頭,體貼入微地送秦骁策進府:“國公爺這幾日為了饑荒之事上火不已,妾身瞧着便心疼,即便國公爺無事,也該好好休息,妾身會帶着侍衛一起同去,定然不會出事。”
秦骁策點了點頭,親自撥了一隊護衛,看着柳浮萍上了馬車才轉身回主院。
馬車之内,柳浮萍冷臉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想到方才謝明淵的眼神,她終于忍不住嫌惡皺眉,隻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夫人,南山寺到了。”
柳浮萍下車,同春桃在前殿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又同住持閑話了兩句,這才順着住持無意間提起的話題去了問心殿。
這幾日京中有大事,南山寺的人也少了許多,這倒便宜了柳浮萍。
兩人端坐于蒲團之上,柳浮萍閉目誦經,安安心心聽過了素懷大師講完一整段佛經,這才起身。
“可是出了什麼事?秦明珠又對你動手了?”
此前兩人皆以書信來往,這還是柳浮萍第一次又來寺中找他,蕭珩不免有些擔心。
柳浮萍搖了搖頭,隻将今日的事一一細說,末了,她神色嚴肅地看着蕭珩,一字一頓地道,“此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謝明淵吃這口肉,南方的百姓等着銀子救命,我更要謝明淵死!”
“你放心,昭華,謝明淵這幾年過得也确實太惬意,難免有些得意忘形,此事我竟然不會讓他得逞!”
蕭珩在南山寺中,遠離俗世紛争,對于這些事情知道的比柳浮萍還晚些,但他手下耳目衆多,倒是不擔心落人一步。
“百姓們聽到饑荒個個都是擔驚受怕,上京的人吃着百姓們種的糧,踩在他們頭上享福,如今又想将赈災當做自己斂财的手段,既然敢做,我就要他們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蕭珩目光陰冷。
他雖沒像柳浮萍一樣,吃過這麼多苦,可從小就心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