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向來心高氣傲,以前對季晏禮一見鐘情,也不過是看上了他的皮囊。
但婚後的日子清苦,那點膚淺的喜歡早就泯滅于柴米油鹽之中,更何況季晏禮對她下手毫不留情,秦明珠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樣的苦,自然不會心軟,隻恨不得季晏禮即刻死去。
秦明珠驕矜地揚了揚下巴,“這蠢才也不算是全然無用,死前還能替本小姐擺一道柳浮萍那個賤人,既然如此,本小姐大人大量,等他死了,也可給他留一個全屍。”
秦明珠近乎欣賞地看着自己手中那張薄薄的信紙,一想到柳浮萍即将被爹爹責罵、厭棄,她就止不住地興奮。
柳浮萍在爹爹面前裝得這樣天衣無縫,一定不會想到,季晏禮臨死之前竟會反咬她一口。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即便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絕對不會再逃過去。
秦明珠無意識咬着下唇,心中已經被怨恨填滿。
她竟敢讓自己受這麼大的苦,這次一定要讓爹爹狠狠的罰她。
屆時,無論她想怎麼折辱柳浮萍,想必爹爹都絕對不會再阻攔了。
秦明珠得意極了,晚間時分等不及通報,自己便帶着書信去了府門等候。
秦骁策才下馬車,迎面便撞上了秦明珠。
“爹爹,她竟如此害我,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秦明珠看着秦骁策已經沉下來的臉色,幾乎迫不及待地拽着人向主院走去。
秦明珠本想直接破門而入,被秦骁策拽住,頗為不滿。
兩人站在門外,秦骁策正要進去,卻突然聽到桃枝的聲音。
“夫人,府醫囑咐了您該好好休息,這幾日您本就不大舒服,吃不好睡不好的,您即便不擔心自己,也該為小公子着想呀。”
柳浮萍聲音有些輕,隔着一道門甚至有些聽不大清,“季晏禮是個人面獸心的,當初沒能阻攔明珠便已經是我的失職,又害得她受苦,我自然要好好補償她才是,此事拖不得。”
她聲音雖不大,卻平白透着一股讓人無法反駁的意思,春桃大約是不敢反駁,悶悶應了一聲是。
秦骁策哪裡還聽的下去,直接推門進去,一臉擔憂地看着柳浮萍。
“前幾日不是說脈象已然穩健嗎,怎得這樣卻不告知本公。”
“國公爺回來了。”柳浮萍将身前的冊子合起來,起身迎他,“明珠也來了。日子久了有些害喜,不是什麼要緊事,國公爺日日勞累,妾身怎能再讓您挂心。”
秦骁策滿臉的不贊同,“你懷的是本公的孩子,怎能算小事,若不是今日被我聽到,萍兒又要瞞我許久。”
“爹爹!她分明就是在做戲,和季晏禮狼狽為奸害得我所嫁非人,您竟然這樣就不準備罰她嗎!”
秦明珠看着他們兩人琴瑟和鳴,嫉妒得幾乎咬碎了牙,更害怕秦骁策就這樣略過不提。
“什麼狼狽為奸?”柳浮萍一臉茫然,卻像是被吓着了,腳下踉跄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