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依啃窩頭的時候，注意到流民看盯着他們手裡的窩頭眼睛冒綠光。
她不經意掃到張子允，張子允也在看流民。
兩人的目光對視，又同時移開。
李依依嘀咕，怎麼老和這人目光對上。
窩頭很硬，方便面和糕點不适合拿出來，但李清偷偷給李依依灌了熱水。
再說有暖貼，除了走路辛苦，李依依還真不覺有什麼。
吃了幾口，一行人繼續北上。
李依依時不時看兩眼後面的流民，他們跟得很緊，看着他們交頭接耳。
張子允也注意到了，他小聲說：“男丁走外面，女眷走裡面。”
張家人沒有任何質疑，按着他的話做了。
八歲的張子辰他同樣走在外面，警惕看着周圍。
邊走邊背書的李清聽到了，讓李依依走裡面，他走外面。
正走着，李瑾偷偷靠了過來。
“二哥，母親讓我問問你想明白了沒有？她身子本就不爽利，你就别傷她的心。”
李清眼中閃過厭惡，他别過臉，聲音悶悶的，“沒有，我也沒鬧。”
李瑾臉色不好看，“差不多就行了，二哥你也不想想，你啥也不會，帶着女兒到了流放地怎麼活？”
“三弟，”李清側頭盯着李瑾的眼睛，“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也知道你們一直排斥依依，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李瑾下意識否認，“我沒有看不起你，也沒有排斥依依。”
李清嘲諷嗤了一聲，“呵，你說依依的名字都會停頓，就連母親也是，明明依依是我的親閨女，我閨女昏迷的時候，你們甚至讓我丢下她，我閨女心疼我自己走，你們就讓我背李明遠，不背就是我的錯”
“我們這不沒喊習慣，你說遠哥兒，大家不是以為你心疼他，他一個小孩子，哪裡受得了這份罪”
“李瑾，大家都是嬌生慣養的，我們還戴着鐐铐，難道你看不到我身上的傷？”
“二哥，你這人的纨绔脾氣怎麼又犯了，傷又不是我造成的，不是都和你解釋了？”
李瑾皺着眉，仿佛李清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好，那你回答我，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李清死死盯着李瑾，“你根本看不上依依，也看不上依依的藥，怎麼就和别人說起這個？”
李依依擡頭看了一眼李清，莫名覺得胡子拉碴的李清有點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