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換上那件東西？
學兔子叫？
她在說什麼？
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一種比被喪屍啃食更加荒謬、更加恐怖的寒意，從她的尾椎骨，一路竄上了天靈蓋！
“你你說什麼？”
楊倩的聲音，幹澀得像是被砂紙打磨過，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顫抖。
李睿沒有回答她。
他的耐心，似乎已經耗盡。
他隻是擡起了那把剛剛改造完成的、通體漆黑的戰術手槍。
槍口，緩緩地，對準了那個已經癱在地上、屎尿齊流的男人。
那個男人，是楊倩在這個末日裡，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長期飯票”兼“保镖”，體育系的一個肌肉男，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被她迷得暈頭轉向。
此刻，這個肌肉男在李睿那冰冷的槍口下，抖得像一灘爛泥，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不要”
楊倩終于反應了過來，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噗！”
一聲輕響。
回答她的，是一顆精準的子彈。
子彈瞬間洞穿了那個男人的眉心，在他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血洞。
一抹鮮紅的血線，混合着白色的腦漿，從他的後腦勺飙射而出，濺在了雪白的牆壁上，像一朵妖異綻放的死亡之花。
男人的身體，猛地一僵。
然後，重重地，倒了下去。
眼睛，還大睜着，裡面充滿了極緻的恐懼與不解。
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